我力能扛鼎 第33(2 / 3)
气的年轻汉子,愣是推不起这辆半丈长的马车来。
这车重得有些奇怪了。唐荼荼察觉不对劲,一弯腰,半个身子钻进了马车里,往里边瞧。
道旁望着这头的长公主,蓦地沉下了脸。
跟在车旁监督他们抬车的女仆脸色也是一变,嚷道:“你这人怎么回事?没经主家同意,就擅自窥探……”
她这么嚷着,伸手要抓唐荼荼的后襟,手还没碰着,唐荼荼就从车里退出来了。
车里并没有放什么重物,只有一张小小的茶桌,旁边放着一身叠得整整齐齐的红袍袈裟。只是那车壁厚得不寻常,好像藏着一排暗格,不知道里边放的是什么。
唐荼荼摸了摸车壁,又屈指砰砰敲了两下,车壁发出瓷实的闷响,细听,好像还有轻微的回音。
她惊讶问道:“里边是铁皮?”
女仆冷着脸道:“里外都是实木,两层实木中间夹着半寸厚的精铁,以榫卯结构紧楔成墙,重得很。”
唐荼荼呼出一口气:这就麻烦了。
半寸厚的精铁,约莫有两指厚了,难怪几个男人合力都推不动。这车就是个铜墙铁壁,防御力大约能抵得上后世的轻型装甲车了。
也不知道是什么人物,需要这样的防备……
唐荼荼心里这么想着,又往路边那夫人处望了一眼,看那夫人还好好地坐着,暂时没有发作的意思。
她走到刘大刘二那一头,拉开车头处的一名男仆,自己顶上了空出来的那个位置。
刘大急了:“二姑娘快回去,哪里用得着你?我们几个使使劲就能推上去了,您一个小姐……”
唐荼荼却没说话,肩膀顶着车壁往上使力,眨眼工夫,她两只脚就陷进湿泥里去了,好在她今日穿着的是骑装,腿脚利索,不至于拖累力气。
刘大看得刺眼,更着急了:“姑娘!”
“闭嘴。”唐荼荼只留给他一个后背:“一,二,三——起!”
马车纹丝不动。
那头的贵妇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华琼怕荼荼刚才拦她家仆从的那一鞭,让这夫人记了仇,对女儿不利,这好半天一直小心拿捏着态度,恭敬、歉疚,又不敢太谄媚,怕招这位夫人心烦。
华琼将那盏半温不凉的茶倒了,重新续上一杯,笑问:“客人的马车上可是熏了香?”
那夫人身边那位老嬷嬷,警惕地盯了她一眼:“你问这做什么?”
华琼惭愧道:“家里做点香料生意,每年南来北往地跑个两三趟,到了南边的时候,会捎带买点香品回来,赚点小钱。”
“冲撞了您的这匹小滇马,是在前年跑商半路上生下的,生它的母马当时拉着的正好是装香品的那辆车,生产完也歇不得,得拖着车继续走,小马就跟在后头,闻了一路的香味。”
“商队回来以后,母马却还得要跟着下一趟跑商去,小马就留在我这儿了,这两年再没见过它那母亲——刚才我闻着您的车身上有香味,想了又想,那小滇马应该也是闻着了这个味儿,以为是它那母亲回来了,才朝着您的车冲了过去。”
时人爱香成风,京城里更是如此,上到世家大族,下到文人墨客,离了香就失了风雅。
家里头做点香品生意,这是真的。可华琼没说的是——家里不是专做香品生意的,往往是去南边跑商的时候,顺道捎些“沉檀龙麝”这最常用的四大香,有时赶上巧了,也能收到些佳楠、苏合、安息、乳香这样的上品香。
中原名香难得,除了麝香这一品,在中原还算是能找得着点,剩下的几品名香再无取自中原的,多数取自热带植物的树脂,要么产自岭南,要么产自西域——大秦、波斯那一片。
南边海运发达,那边香品还算常见,价钱还不算贵得离谱。可自南边一路山遥水远地入了京城,这几种香就贵得咋舌了,一块香卖上几十、数百两,也稀松平常。
文人、富人附庸风雅,用中品香也就够了,味儿至纯的极品与上品香,全入了皇室和世家大族,做了贡香。
不管中品还是上品,拿这样贵的名香来熏车的、熏出来的香味浓郁到马儿离着十来丈远就能闻到的,华琼一时竟不敢想这是什么样的人家了。
那老嬷嬷听完她的解释,半信半疑,偏头去瞧主子的神色。
只见主子脸上冷冷淡淡,并没什么表情,听了这个解释,不但没有释怀,反倒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
“好故事。”
华琼识人的眼光毒辣,面前这位身份古怪,她不敢太热络。怕多说多错,华琼闭紧嘴巴不再吭声了,只盼着那头赶紧把马车抬起来。
也不知是今日太热,还是什么缘故,唐荼荼试了各种角度,努足了劲儿,马车都纹丝不动。
我力气呢?怎么该出来的时候总是掉链子!
她有点急,车轮上掾抵在肩膀上,一口牙都几乎要咬碎,也没挤出一丝力气来。
这是车前侧,陷得最深的地方,这里推不起来,后边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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