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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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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戚静静等待红灯,捏着方向盘的手指一会松开一会收紧,“晚上早点休息,妈的事情你别太担心了。”

梁悦没有睁开眼,心不在焉地说:“我知道。”

许戚抿了抿干涩的唇,耳边被两道来自心底的声音不断地拉锯,距离红灯结束只剩下十秒,他低声问:“对了,你还记得之前补牙的诊所地址吗?我最近有点牙疼,打算去看一下牙医。”

梁悦眼皮微不可见地动了一下,缓缓睁开,斜向许戚紧绷的侧脸,“你不是总说诊所的收费太贵吗?”

“我听说有些诊所的医生比医院好,不知道是真是假,你上次补完感觉还可以吗?”

“一般。”

梁悦冷冷撂下两个字,歪过头继续假寐,把不想交谈四个字写在脸上。

绿灯闪烁,许戚如梦初醒般踩下油门,为了不让梁悦察觉到异样,轻声补了一句:“这样。”便没有下文。

这是不是代表梁悦和廖今雪之间出现了问题?亦或者这场出轨真的只是他单方面臆想出的误会?

许戚不相信是误会,他有眼睛,也有感觉,唯一可以解释的是这段关系在他不知道的时候走向了结束,或者出现裂痕。

纠缠的乱麻终于扯开了一道口子,汲取到新鲜空气。许戚不知道也不敢细想,他究竟是在为梁悦选择他而高兴,还是为廖今雪结束了这场关系而如释重负。

车开到半路,梁悦突然想起有东西落在了公司,要顺路过去拿。

许戚把车停在路边,等待她下来。夕阳西下,店面大多已经挂上结束营业的牌子,许戚降下车窗透气,余光瞥见对面一家律师事务所,突然被紧紧吸住,移不开。

这种开在一楼的事务所很常见,玻璃门上通常用红纸贴着可供谘询的项目,远比那些昂贵的律师公司更让老百姓亲切。

虽然屋面简陋了一些,但许戚每每经过这种事务所,里面总少不了客户光顾。

许戚就这么盯着那两扇已经关闭的玻璃门,在一排‘医疗纠纷’,‘民事起诉’的字条下,‘离婚纠纷’四个红字好像一个张着血盆大口的猛兽,栖息在暗处同样凝视他。

这场对视缄默,难熬,像是经历了恍惚漫长的一个世纪。拿到文件夹的梁悦拉开车门,弯腰坐了进来,“回家吧。”

回家。许戚默然嚼着这个词。

脑海中跳出的不再是他和梁悦,也不是灯光温暖的房间,就连五年前那场在亲朋好友见证下举行的婚礼都渐渐模糊,成为一张泛黄的老照片,掉在不知名的角落沾上灰尘。

失去感情的家,只是一个冰冷的壳子。

这么简单的道理,他还要揣着明白装糊涂,抱着最后一丝侥幸心,不断地蒙骗自己,直到再也骗不下去。

平生第一次,许戚抹去了被粉饰的太平。

他逼着自己回头看,逼自己去承认一件残酷如刀割的事实——他和梁悦,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惨兮兮的他

投出去的简历如同石沉大海,一晃,距离许戚辞职已经过去两个月。

一天清理内存的时候,他发现自己还没有给上次加了联系方式的面试官回復。那天晚上带来的后劲太大,他完全将这件事情抛掷脑后。

点开对方的朋友圈,空白一片。许戚想对方也许早已把他删除,于是同样删掉了好友,没有什么后悔可言。

即便没有廖今雪这段突如其来的插曲,他大概率也不会答应就职。

许戚依然不确定未来该去做些什么,但他已经知道自己不想要什么。一些冒险的念头不是没有浮现,他循规蹈矩地生活了三十年,突然要一朝改变,行动起来远比想象艰难百倍。

这说起来似乎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换一份工作,尝试人生中其他可能。但只有像许戚这样真正站在选择的交叉口,才能切身明白他的踌躇和顾虑。

一脚下去或许是崭新的天地,也有极大可能只是换一种方式继续失败。

对自己,许戚实在提不起丝毫自信。

良叔常常劝告他可以尝试做一名摄影师,把爱好变为工作。但这种事情不是想想就能成功,除了良叔,许戚还从来没有给别人看过自己的摄影作品。

只有结婚以前,一次意外梁悦发现了他的相机,用‘还可以’评价过他的作品,后来似乎也没有深入了解的兴趣。

无论是良叔还是梁悦,许戚认为他们都只是为了安慰他而把事实夸大。谁也不会直白地打击好友或伴侣,指出他哪里做的不好。

摇摆在选择间的这段日子,许戚发布在网上的求职信息时常被人看见,有些会私信问他是否对某某工作感兴趣。虽说主动找上来的机会不一定都是陷阱,但在他这里,的确是不争的事实。

拒绝了一系列堪比墙上诈骗小广告的工作,有一个人的私信留给许戚深刻的印象。

对方没有带着公司企业的认证,一上来就问他能否帮忙ps几张照片。许戚在工作技能那块填了很多常用软件,其中就包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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