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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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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栋不是吴栋,他不是他,等衝动退散,真正的许戚又回来了。

他缩回自己遮风挡雨的壳里,小心翼翼地继续前进,车上同事为了调节气氛替许戚说了很多抱不平的话,他一句也没有接。‘吴栋’这个名字在他们扭打到一起时成为了一个符号,再也带不来丝毫波澜。

工作丢了,伤也受了,看病的钱还不知道能不能报销。

可是要问后不后悔,许戚不后悔。

牙科前的等候区同样人满为患,等叫到许戚,医生让他躺上去,检查了一圈,“你这颗牙齿只剩半颗了,肯定要拔。”

“这样留着不行吗?”

医生说:“这牙都碎成这样了,吃饭嚼不到,长期下去对你的胃很不好,而且旁边的牙齿有可能倾斜,我劝你还是尽早拔掉,再考虑种牙。”

也许是心理作用,许戚左边的脸颊疼得近乎失去知觉,“必须要拔吗?”

“必须拔。”医生看多了恐惧拔牙的病患,一点希望都不留给许戚留下,斩钉截铁道:“今天就能拔了,你这种情况多拖一天就是多疼一天。”

许戚现在就很疼,可是比起听到‘拔牙’两个字的畏惧,疼痛反而退居二线。

他和医生说要再想想,到楼下取了药膏,走出门诊时,许戚才想起来他刚才坐的是同事的车。

王主管打来了电话,尖锐的铃声一阵接一阵,许戚静看着手机几秒,按下了拒听。医院外停满待载客的出租车,许戚随手拉开一辆,司机问去哪里时,左侧残缺的半颗牙齿隐隐痛起来。

去哪里?

许戚碰了一下脸颊刚上完药的伤口,脑海里已经预演出梁悦看见后会问的话,做出的表情。家好似一针过期的镇定剂,明明该带来安心,可因为过期只有持续不断的钝痛。

“去今硕牙科。”他说。

司机打开导航。

第三次来到这里,许戚的心情和前两次截然不同,推开玻璃门那一刻他感到些许后悔,为什么要来这里?如果要拔牙,医院更便宜也更方便。

廖今雪看到伤会怎么想?会不会觉得他很没用,很无能,连打架也要负一身伤。

许戚觉得他该转身走,双腿却违背意愿地朝相反的方向前进,诊室里的廖今雪正坐在躺椅旁为病人补牙,他换上白色大褂,那个晚上在客厅喝酒时不经意流露的侵略性也一同消失,变回那个冷淡,不食烟火的廖今雪。

感应到门口的视线,廖今雪回过头。

半张脸遮挡在口罩下,许戚依旧清晰地捕捉到廖今雪眼底一掠而过的凝滞,像是意外。

他突然有些明白,有些疼医生止不了。

廖今雪可以。

病人走后,廖今雪过来关上门,很细微的一个动作,许戚心尖不知怎么颤了一下,迅速把头撇开,可廖今雪还是看见他脸颊包的纱布,露在外面的手背上贴着几枚创可贴。

写满失魂落魄的狼狈。

半分钟后,廖今雪松开握着门把手的手,嗓音微沉:“怎么弄的?”

这四个字戳开了心事外的隔膜,许戚喉咙很干,说的话也颠三倒四,“今天我去公司,裁员名单上有我,那个同事我上次说过那个托关系进来的同事,他又把工作扔给别人去做了,还对女同事动手动脚,我看不下去,所以”

廖今雪问:“你们打架了吗?”

许戚好像被教训的小学生,紧捏着另一隻手的虎口,“嗯。”

“把头抬起来。”

本能的驱使,许戚跌进廖今雪沉静的眼里,被定住般一动不动地杵在原地。廖今雪检查完他脸上的伤口,低头瞥见许戚提着印有医院标识的塑料袋,“看过医生了吗?”

“我去拍了片子,医生给配一点药。”

“伤的严重吗?”

“医生说没什么大碍,也没有伤到骨头,涂点药膏就好了,还有牙齿也碎了半颗。”

许戚说完后差点咬破舌尖,窘得耳朵发红,这样算什么?直接告诉廖今雪他虽然去过医院,却偏偏还要绕道来他这里吗?

廖今雪会怎么想?

听到这句话的廖今雪没有任何反应,他走到桌边,从盒子里抽出两枚橡胶手套,戴上去后捏住许戚的下巴,说:“把嘴张开。”

这种做法显然不符合看牙的流程,可许戚还是顺从地张开了嘴。

廖今雪探入拇指,轻轻碰了一下左侧剩下的半颗大牙,问许戚:“疼吗?”

好像是有点疼的,廖今雪动作很轻,碰到的一瞬间疼痛被另一种麻麻的感觉窜替,许戚发现他们靠得有点太近。

鞋尖对着鞋尖,呼吸碰着呼吸。

“有一点。”

廖今雪后退松开手,到柜子前寻取器械,背对着许戚说:“剩下半颗要拔掉,坐下来,我给你检查一下。”

这和第一个医生说的一模一样,许戚的恐惧却莫名削弱一截,他没有坐过去,还是问:“今天就要拔吗?”

“这样对你好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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