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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0章(4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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丑了。」两人相视而笑。

「好看」不是中年雅士最令人印象深刻处。男子生得好看,很多时候未必值得夸耀,但他确实得人欢喜,毋须特意讨好逢迎,也能赢取旁人的好感和善意。

自陶元峥死后,朝中已不设相位。能当得「恩相」二字的,也只有人称「中书大人」的任逐桑了。

陈弘范的长袖善舞正是他所欲,不为能干,而是避嫌。

没有被明确归入央土任家一派、在许多阵营都吃得开的刑部陈尚书,能把触角伸到更深更广的地方,是相当称职的中间人。为此之故,任逐桑从不在自宅接待陈弘范,在朝中的往来应对也一向是寡淡如水,不冷不热。

「甘露坊那厢……」趁陈弘范从书桌抱来成摞案卷,任逐桑自斟了茶水,熟得像在自己家,忽想到什么,随口问:「一切都好?官家近日走动甚勤,看似进展不错。」

「的确不错。」陈弘范笑道:「那一位对阿挛姑娘始终以礼相待,甚是相得。

前几日听说了姑娘的遭遇,还发了顿脾气,让杨公公布置亲信,往东海查案去,十分来劲。」

陈弘范就是在人心这点上琢磨得透,才能为中书大人所用。旁人进献贵女,巴不得陛下赶紧弄上龙床,最好怀上龙子,「以礼相待」算哪门子不错?殊不知得手之后,便是浓情转淡之始,这一节天子与庶民并无不同。若无足够的情愫牵缘,紧紧纠葛,睡完了也就完了,所费心血俱是白饶。

任逐桑轻转杯缘,清澈有神的凤目望着茶水之中芽枝浮沉,面上虽挂笑意,却未必是全喜。「你找个机会提点杨公公,不管查到什么,都先捋一捋、缓一缓,别一股脑儿倒出来邀功。官家远在京城,不知东海根柢,然而出口成宪,届时让谁办去?总不是他杨玉除。」

陈弘范明白厉害,不敢拿此事言笑,躬身道:「恩相放心,下官理会得。」

帝后失和的耳语在平望都流传既久,三宫六院的规模又遭先帝所限,没点上下其手的空间。这趟娘娘凤驾甫一离京,各方势力无不挖空心思见缝插针,想把皇帝摁进自家美人的腿间,一分央土任家的滔天权势,可惜功败垂成,没有一名佳丽能留在皇城里,牢牢抓住陛下的心。

怕谁也料不到,唯一成功的那个,居然还是任逐桑自己的安排。

若非中书大人默许,光凭陈弘范,是请不来惠安禛和杨玉除的。惠、杨两位公公是为陛下着想,或许在他们看,陈弘范是为自己的前程,博取天子欢心;中书大人所图,相较之下难免令人费解:谁会削尖脑袋进献美女,分去皇帝陛下对自家女儿的宠爱?

在陈弘范看来,答案可能出乎意料地简单。

无论谁抓住了陛下的心,只要受任家节制,任逐桑不在乎这人是皇后娘娘,抑或阿挛姑娘。世上既无恆久的宠爱,何妨让陛下在任家手里挑珍珠?

若无阿挛姑娘,任逐桑亦有准备,不容他人将手伸至皇帝眼下。但陈弘范知道中书大人今夜前来,不为陛下的新宠,在几上小心摊开长卷,移来烛火,确保恩相能清楚看见其中的内容,清了清喉咙。

「据下官所得线报,日前阿兰山三乘论法的纷乱,起于一群自称『姑射』的匪徒,煽动流民、意图刺杀镇东将军等,亦是这帮匪人所为。不幸的是,姑射的成员并非寻常宵小,其核心不乏朝中要人,名册与各人所为、本部掌握的事证清单等在此,还请恩相过目。」详细说明姑射乱党的身份与犯行。

事关重大,在这份文檔未正式送进刑部之前,还有转圜的余地,这也是任逐桑今夜来访的原因。

这大半年间,东海道屡生事端,在慕容柔治下可说是极为罕见,各种流言次第传回平望,盖因不出武林事的范畴,吸引的目光有限,到三乘论法出了大乱子,其后「姑射」之名浮上檯面,才把看似无关的案子串起来,朝野议论;但有王御史的惨例在前,谁也不想招惹镇东将军,迄今尚无一本参他怠忽职守、图谋不轨,全都在观望着。

算算时间,朝廷也该有个说法。

提问之前,得先有答案才行。御史台是全无动静,先帝爷当年的密探头子眼下正坐镇东海,自己就是等着挨参的目标,承宣朝既无像样的密侦缇骑,就剩下刑部和大理寺了。

证据可以慢慢找,眼下首要,乃是疑犯的名单。

连是哪些人捣乱使坏都说不出,岂非动乱未止?朝廷的颜面何在!

任逐桑静静听他陈述,始终不发一语,末了才翻回捲首,伸出修长的食指,轻叩着那份姑射六人的清单。

古木鸢迟凤钧高柳蝉鹿别驾深溪虎僧果昧空林夜鬼岳宸风下鸿鹄梁子同巫峡猿何负嵎果然须于此处用兵。陈弘范毫不意外,自然地流露出洗耳恭听的姿态。

名单上的何、岳等皆是江湖人,如非陈名案卷,尚书大人听都没听过,据闻此二人一死一失踪,不管是否真是姑射党徒,其实无甚差别。鹿别驾主持的名山道场紫星观声闻五道,平望中亦有不少支持者,但鹿彦清在青苎村所为已犯天颜,相信陛下乐于抄他满门。有问题的,是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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