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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1章(2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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雕琢之甚,得花多少银钱?越浦五大家又不是傻子,杀头的生意有人做,赔钱的生意没人做!你以为,咱们图的是什么?”

染红霞出身将门,对挣钱毫无概念,不知他何以如此激愤。耿照见女郎面露狐疑,从容解释道:

“阿兰山是佛门净地,据孝明帝德业三年颁行的《伽蓝清净胜所喻》,比丘修行的丛林胜地三十里方圆,最好不要购作私人园林之用。阿兰山上寺院众多,景色虽佳,却无人敢动歪脑筋。

“将军在山上盖行馆,算是给地目开了先例,待娘娘凤驾回京,出钱的五大家齐齐分了这块宝地,便将富丽堂皇的栖凤馆拆净,光分地皮??,亦是千金难得;说是'价值连城',半点不为过。”

《伽蓝清净胜所喻》连律法都不是,充其量不过是孝明皇帝在佛诞日例颁的祝词,在酷吏操弄下,竟据此搞垮了一批豪门富户,为殷实日虚的朝廷府库做出卓越的贡献。此后王公仕绅等,只消脑子没坏的,莫敢将炒地皮的脑筋动到寺院附近,以免遭人构陷,落得家破人亡。

栖凤馆占地广袤,考量到娘娘的安危,将整片山坳都圈起来,更拥有俯眺山下三江汇流的开阔视野,经将军之手交付五大家,料想东海境内,无人敢稍置一辞。就衝这份甜头,越浦五大家投入银钱鉅万,末了连乌夫人想要插手,都还有不乐意的。

“……原来如此。”染红霞露出恍然之色。只是瞧雷门鹤这般模样,莫非慕容毁约,不肯交出地皮?

“哼,据幕府中流出消息,慕容柔从头到尾,都没打算交出栖凤馆!”雷门鹤怒极反笑,恶狠狠道:“靖波府那厢公文传递,说将军要在越浦练水军!合着他想把栖凤馆充作要塞,居高临下,进可攻退可守……他娘的好一隻铁算盘!”不自觉爆出粗口,再无总绾一帮的首脑气度。

耿、染交换眼色,面面相觑之余,却不得不承认这的确是着妙棋。

越浦地处三川汇流车马要衝,昔年异族入侵时,立有援助太祖武皇帝的卓着功勋,自王朝建立以来,城中商会把持大权,与朝廷派来的父母官串连一气,互通声息;通过梁子同之流,甚且勾攀央土任家等权贵。饶以慕容之精干,也只能设营谷城,近虽近矣,一旦外敌顺江而下,直薄城门,陆路岂能快过水路?谷城铁骑再迅捷,不免有鞭长莫及之憾。

一旦驻军阿兰山,情况就不同了。

居于三川枢纽的越浦城摇身一变,顿成镇东将军府的水陆要塞,由栖凤馆上号令水军,何止是互为犄角、易守难攻?算上无所不至的复杂水道,无论是支援粮秣乃至主动出击,足教敌人来得去不得。

仔细一想,将军的确没有承诺过,在凤辇回京后,将栖凤馆交付越浦五大家以为酬庸,一切都是众人凭藉着商场上互惠互信的经验,“想当然耳”的结果… …栖凤馆尚且如此,可想见在其他地方,将军对赤炼堂压迫之狠,绝非是雷门鹤无的放矢。

三乘论法之后,慕容柔对于赤炼堂压榨央土流民、致使琉璃佛子有可乘之机一事,至为不满,不但让赤炼堂吐出油水安顿,更缩减其赖以维生的各种模糊空间。五大转运使不断向雷门鹤表达不满,甚至试图越过管事的四太保,迳向将军陈情,始终不得其门而入。

到这份上,雷门鹤不仅丧失结盟的价值,其急于接收指纵鹰的举动益形扎眼,五大转运使未必视其为脓疮毒瘤、欲除之而后快,但饿杀一名隐患的机会可不是常常能有,适逢总坛大火,四太保嫡系元气大伤,趁此良机向雷门鹤施压,无论结果如何,总是己方占便宜。

雷门鹤哑巴吃黄连,不得已找上雷兆堂父子,极力疏通。

雷恆春奔走了大半月,便以“雷猫”的面子,也只得了个不冷不热的回覆,旧雷氏各家都摆出一副“没有不能谈”的架势,不拒雷恆春游说拜访,然而各码头迄今仍无视总坛号令、未有颗粒供输,也是实情。雷恆春今日前来,并没有什么令人振奋的消息。

从雷门鹤找回昔日“十五飞虎”的弟兄,充任指纵鹰统领,可知此际手里已无可用棋子,对这支劲旅的支配力也相当有限,第一线的战斗人员或可服膺鹰形子母牌的号令,但高阶干部能不能服气、起不起疑心,答案恐怕并不乐观。

如今,戈卓、猱猿、极衡等身份暴露,四太保的盘势劣极,连染红霞都忍不住有些同情。若易地而处,除了束手待毙,似也无更好的办法。

“幸而今日有我,四太保算是保住一线生机。”

可耿郎偏偏如是说。这一局,该怎生解法儿?

雷门鹤显也在等他亮出底牌。

“其实简单得很。”耿照道:“只消四太保摆下筵席,让咱们俩吃好喝好,平安走出庄子大门,春春那厢便好谈啦。”染红霞俏脸茫然,雷门鹤双眼一亮,突然明白过来。

镇东将军跟前的红人亲访,和雷门鹤巴巴地往驿馆求见,意义截然不同。在这个节骨眼,谁能打开镇东将军攒紧的结,哪怕只是鬆脱些个,立时便成赤炼堂诸系所望;雷门鹤缘此失去龙头宝座,自也能以同样的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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