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6 / 9)
雷,角度又如此
刁钻,便是正麵相敌,也隻能以「熔兵手」硬磕,闪避是决计来不及的,遑论相
隔数丈?急得「啪啦」一声桓扁了轮椅靠背的竹架,正欲动身,却被萧谏纸按住。
「……台丞!」
「铿」的一声金铁交鸣,剑光戛然而止,剑刃微弯,夹在两根微泛金芒的指
头间。剑客一抖腕,长剑「劈啪!」转动,这才脱出箝製,转了小半圈,倒撞入
鞘,
冷道:「好俊的『弹铗铁指』!儒门绝艺,非同凡响。」
出手阻了这一剑的,竟是徐沾。
谈剑笏的修为深湛,要在他麵前装作身无武功的普通人,除举手投足间极力
隐藏、避重就轻外,也须有相若的内功修为,甚犹胜之。谈剑笏听那剑客白头蝰
喊出「弹铗铁指」,不禁一凛:
「原来台丞先前说『雇得这般高手傍身』,指的不是黑衣人,而是这名徐姓
汉子。」
徐沾自入梁府,专陪少爷吃喝玩乐、前后打点,梁斯在甚至不知他会武,也
不知这「弹铗铁指」乃儒门三槐秘传绝学,威力奇大,隻知徐沾阻了白头蝰之剑,
合着要造反,麵色一沉:
「徐沾,你忒好本事,委屈你给我做这低三下四的活儿。」
徐沾没敢顶嘴,长揖到地,低道:「少爷,秋家的地头,伤不得秋家之人,
非为那些个无知贱民,怕见了血,小姐心中不快。教训教训他们,也就是了。」
梁斯在自己都不敢见血,回神毕竟是庆幸大过了恚怒,见白头蝰的凛冽杀气
与剑光吓得脚夫们麵无人色,徐沾又是一如既往的恭顺,正想说几句场麵话,却
见油桐小径的尽头,忽行来一抹高减肥影,来人身着茧绸白袍、足蹬厚底官靴,
豹颔燕髭,颇见威严,右手拇指上戴着一枚半红半白的玉扳指,髻上还有顶高冠,
颇有一庄之主的架势。梁斯在暗忖:
「莫不是……秋庄主亲来?」婿见尊翁,礼多不怪,赶紧起身。
那人来到棚前,衝众人打了个四方揖,朗道:「在下西宫川人,忝居浮鼎山
庄总管,诸位远来,如若不弃,入庄喝碗水酒再走。请。」话说得不冷不热,又
转头道:「小姐,属下接您回庄。」看似合节守度,话中却无转圜余地。
梁斯在一门心思还在「婿见翁」上,见西宫川人掉头就走,不禁愕然。眼见
秋霜洁收拾茶桶,随他行远,忙扬声问道:
「西……西宫先生!晚生欲求见秋庄主他老人家,不知方便否?」
西宫川人回头道:「家主长年卧病,不见外客。公子有事,可由在下转达,
或留名刺拜帖,待家主病情好转,再请公子来见。」众人麵麵相觑,隻觉此说未
免太谬,若非秋意人架子极大,等闲不见外客,就是已见不了任何人,才须这般
故弄玄虚。
西宫川人正欲迈步,忽听一人道:「我听说浮鼎山庄内,搜集无数刀剑异宝,
若庄主不见外客,我等怀拳拳之情远道而来,岂非无缘鉴宝?」却是王子介。
西宫蹙眉道:「家主静养,与诸位无涉。要看宝物,请随在下入庄。」携秋
霜洁等,转眼没入林中。梁斯在与王子介、宁函青交换眼色,心中狂喜:这是恶
奴欺主啊!偌大家业落入外人手中,何物不可买卖?便是人间绝色的千金大小姐,
不过就是插标待价的甘美货物罢了。
众人眼睛一亮,各怀心思,踏上迤逦蜿蜒的油桐小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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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家宅邸远比想象中更陈旧,却因打扫得十分干净,看来倒也不显寒碜。广
袤的庭园毕竟需要足够的人手维护,方见格局,众人沿曲廊入内,没遇几名婢仆,
无怪乎草长树茂,恍若荒林。
浮顶山庄没落不算新闻,然昔日纵横东洲的巨商,短短两代间沦落如斯,委
实出人意表。梁斯在两个月前偶遇秋霜洁、惊为天人,便常至庄外茶棚看美人,
料想秋拭水忒大名头,要收用他的孙女,怕没那么容易。
此际见得庄园破落,兴奋之余,不禁扼腕:早知是这等落难世家,何必浪费
时间喝茶?点齐护院上门绑了,毋须媒聘礼,玩完了不如己意,打发银钱即可。
娶进家门还得过老太爷那关,光想便头大如斗。
梁公子往日欺男霸女的勾当可没少做,想到又能干回老本行,毋须再兜圈子
讨美人欢心,人都精神起来,难得不乘软轿,领着伴当、家丁等走在西宫川人之
后,信口评点园林,意态昂扬。
徐沾被撇在大队之后,不知不觉与最末的萧谈二人走在一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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