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3 / 9)
:「是……是。」片刻才道:「大长老指示,
我游尸门无甚异议。」蚳狩云轻颔云首:「天罗香静待门主揭秘。」漱玉节与薛
百螣交换眼色,也点了点头:「五帝窟愿闻其详。」
虽是意料之外的小小插曲,此一结果却是鬼先生心中所期,当真是连老天都
站在他这边,身材颀长的黑衣青年得意一笑,对祭血魔君耸耸肩,两手平摊。「
既然如此,以魔君从善如流,相信亦不再坚持己见,非持刀之人不得悉听了罢?」
祭血魔君重重地哼了一声:「客随主便,尊驾尽可自专,毋须假借众人的名义。」
口气不善,颇有恫吓之意。
阴宿冥冷笑:「不吃独食也饿不着你,至于么?」祭血魔君哼道:「鬼王纵
闻机密,手中无有妖刀,最终还是眼巴巴地看。瞧得吃不得,人间至惨,说不定
到头来鬼王还要感谢本座,至少曾经努力拦阻过。」
「你————!」阴宿冥气得七窍生烟。
这话不偏不倚砸中他的痛脚,他本以为近日江湖上几不闻妖刀音信,七玄各
派除大张旗鼓抢了万劫的天罗香,其他大多同自己一般,不是不肯找妖刀,而是
根本无从找起。届时若隻一家有刀,余子皆无,究竟哪一方说了算,尚在未定之
天,少数听从多数,恐怕才是硬道理;岂料一轮妖刀共鸣下来,赫见没刀的才是
少数,这下如意算盘全打水裏去了,被祭血魔君这么一挤兑,几乎气炸胸膛,欲
辩无辞。
蓦地,自南冥恶佛的另一侧,响起狼首聂冥途嘶嘎低哑、令人牙酸的语声。
「魔君这话,可不怎么地道。胤家门主一上来便打算开诚布公,是魔君有意
阻挠,东拉西扯的,不肯让大伙儿听……怎么我老觉得魔君已知这个秘密,不定
还答应了谁人要保密,知道的人自是越少越好。不知与魔君相好的,是七大派裏
的哪一位?」
祭血魔君冷笑:「狼首龟缩近三十年,近日忽地重现武林,江湖中无不盛传,
狼首乃失陷于某正道高人之手,坐了三十年的黑牢。如今重见天日,定是在狱中
表现良好,又或答应了什么条件,才得换取自由。要说关係近乎,舍狼首其谁?」
聂冥途嘿嘿两声,乜眸道:「昔日集恶三冥受奸人陷害,几于同时中计被俘,
老狼窝裏的儿孙们风流云散。我本以为干下这事的人,少不得要在江湖道上大肆
宣扬一番,好生露脸,殊不知一打听,才发现没什么人知晓。魔君知之甚详,莫
非与那隐于幕后的阴谋家相熟哇,几时也给老狼介绍介绍?」
双方虽似说说笑笑,气氛却剑拔弩张,益发紧绷。
三十年前,集恶三冥忽然失踪,群鬼无首,以致集恶道分崩离析,尤以饿鬼、
畜生两道失去领导中枢,无所适从,分成数股内外争斗,没几年便死得干干净净,
损失最为惨重。此事众人皆有所闻,却是到了今夜这弃儿岭上的荒芜废殿之中,
才知当年集恶道三位冥主是遭人设计,竟尔失去自由,不由心头一凛,暗暗纳罕。
其中地狱道自重回东海以来,屡屡和天罗香、五帝窟发生衝突,这「鬼王」
阴宿冥嗓音高亢、行事毛躁,不像是成名既久的老江湖;他地狱一道的首领,代
代承袭鬼王之名号,无不自称阴宿冥,三十年前的老鬼王或已不在,眼前这个却
是袭名接位的继承人。蚳狩云、漱玉节等俱都江湖混老,粗略一瞧,心中已有了
谱,却也生出另一个疑惑:
「何以三道之中,独地狱道一支的势力保存完好?聂冥途若要揪出动手之人,
怕得好好问一问这新任的鬼王阴宿冥。」
果然祭血魔君闻言一笑,垂于冠额之前、以银线绣出蛛蝎图样的紫绒覆帘微
微飘动,足见其笑意之轻蔑,怪声怪气道:「狼首要寻当年的冤家对头,怕是弄
错了对象。集恶三冥同遭陷害,怎地鬼王这一支却毫发无损,反倒益加兴旺似的?
要抓凶手、查动机,且看是最终谁人得利,往往便能略知一二。」微微转头,帘
后的目光似是越过灯笼光晕,投向始终不发一语的南冥恶佛:
「当然,深受其害、却无意追究之人,亦是十分可疑。我记得昔年恶佛征战
四方,专杀僧尼,一双「破魂杵」血手之下,从无余幸;杀人杀得如此狂放快意,
世间不作第二人想。不料一朝出得死牢,倒成了涵养深厚的高僧啊,不问何人设
谋,隻关心妖刀之秘,这是何其宽广的胸襟哪。」
恶佛仍是一言不发,魁梧巨硕、刺满饿鬼青花的雄躯矗立于灯影后,宛若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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