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2 / 11)
同心剑伸出窗外。
任宜紫面色微变,倩眸一转,咬牙狠笑:「你扔啊!你扔下去,我让我爹砍
了你的头!」堂堂中书大人自不会为一柄剑杀人,况且任逐桑长袖善舞,深得商
贾道中「广结善缘」之精要,花钱买得到的东西,再买也就是了,何必要弄个鱼
死网破?
然而,若任宜紫径向慕容柔告状,事情就麻烦了。
耿照能瞒过任宜紫,却万万骗不了慕容柔或任逐桑……不,只消向任逐流说
起今夜之事,任逐流便知他又来私会横疏影。此事若教任宜紫知晓,那可是大大
的不妙。
耿照不想把事情闹大,权衡厉害,双手捧过长剑,俯首道:「任姑娘,这剑
我还你啦。我也是给人家办差的,还请姑娘不要为难在下。」
任宜紫使了个眼色,金钏上前一夺同心剑,退后几步,冷冽的杏眸中满是敌
意戒备,彷佛化成一双实剑,要在他身上扎几个透明窟窿。耿照不知自己怎么得
罪了她:临敌动手,本该全力施为,又没打伤了她或她的姊妹,误会也都解释清
楚了,犯得着么?却听任宜紫笑道:
「金钏姑娘生气啦!啧啧。这丫头最是心高气傲,老忘了自己是下人,眼睛
一贯长在脑门顶上。你踩了她的剑,辱了她最神圣的剑道,要比剥光她的衣裳游
街示众还难受,恨不得将你碎尸万段哩!」心念倏转,托着香腮嘻嘻笑道:
「这样罢。你让金钏刺几剑,她什么时候解气了,腰牌便何时还你,如何?」
金钏面无表情,尖颔微抬、拳头攒紧,雪白的腮帮子绷出牙床形状,彷佛极
力忍受着什么,低声道:「我不要。」喉音干涩,倒像从齿缝间迸出来似的。任
宜紫也不甚意外,作势掩口:「哎呀呀,真是便宜你啦。这样,我们换个玩法儿
:你呢,刺银雪几剑——」金钏猛然转头,耿照看不见她的表情,由脑后望去,
她两腮都绷出刚硬的线条,身子发抖,显是愤怒已极,几乎咬碎银牙。一旁的银
雪面色惨白,同样是簌簌而颤,却是害怕大过了恚怒。
耿照不禁暗叹:明明她的剑法胜过姊姊,甚至在任宜紫之上,说不定是三人
中最厉害的一个,怎会如此胆小怕事,逆来顺受?任宜紫捕捉到他眼中掠过的一
抹不豫,冷笑道:「你想拿回这块腰牌么?容易,叫慕容柔来拿罢。我见了他的
面,自然会双手奉还。」
将军要知道栖凤馆内住了个冒牌货,整个越浦还不翻过来?他光想到都头疼。
任宜紫只是皇后的替身,为防穿帮,不会无端召见他人,当然也包括横疏影,
房中的神秘字条所指非是凤阁。既无佳人芳踪,耿照不想再理这个刁蛮任性的三
掌院,身影一晃,自榻尾绕至门前,掌中曳着一缕香风,已将腰牌拿住;至于用
了什么手法身法,三姝竟无一得见。
任宜紫只觉胸口一凉,东西便即不见,简直是气坏了,甚至忘记应该要害怕,
勃然怒道:「拦住他!教这厮跨出门槛,看我抽你妹妹鞭子!」却是对着金钏叫
喊。耿照正欲推门,背后剑风飕然,金钏厉叱:「休走!」口吻中难掩惶急。
耿照心生不忍,回身出掌,浑厚内力到处,剑式溃不成军。金钏急怒更甚,
剑上迸出嗤嗤轻响,招式无甚出奇,剑劲却猛然提升一倍有余;耿照疾弹剑脊,
发劲将她震退,再来之时剑劲竟又提升,剑罡隐隐成形。
他觑准来势,并指夹住剑刀,欲来个釜底抽薪,岂料剑上抖窜的无形罡气离
尖飞出,「嗤!」划破衣襟,腰牌匡啷落地。金钏锋刃偏转,螺旋剑劲将他铸铁
般的两指震开,唰唰唰三式连环,剑尖与罡气交错纷呈,一瞬间彷佛六剑齐至;
耿照吃亏在两手空空,被逼退了几步,金钏踏住腰牌反足一勾,牌子又飞入绣帐
中。
(不好!再这样下去……)
他展开身法游斗,以避其锐,边扬声道:「任姑娘!你说过的话算不算数?」
任宜紫金牌入手,正自得意,妙目滴溜溜一转,盈盈笑道:「哪一句?」
耿照道:「跨出门槛那句!」
任宜紫嘻嘻一笑。「算哪!怎么不算?咱们了不起的金钏姑娘今晚连连失手,
真是太丢人啦,一点儿也不心疼她妹妹那白花花的雪嫩屁股,又要狠狠地挨它几
下。」作势挥鞭,一旁银雪吓得腿都软了,浑圆的雪臀尤其抖得厉害。金钏面色
一狠,咬牙不要命似的猛攻。
「好!」他足尖一点,竟往明晃晃的剑尖撞去,来势之急,连金钏都吓一跳,
想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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