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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4 /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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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

刀者仰天怒咆,压得他单膝跪地,赤红的斧刃将神术刀背压入耿照肩窝。耿照握紧刀柄,鼓起全力向上弹,扛担似的把斧刃顶飞出去!红发刀者连人带刀撞塌半堵火墙,旋被埋入狂舞的火舌。

好……好烫!

耿照肩上衣衫焦脆一片,一拂便裂作黑蛾散飞,肌肤似被烈火烤过,又红又肿。他正低头检视神术宝刀,忽听泼啦一声、烟窜雾塌,那持刀汉子竟从火里撑起身子,没事人儿似的站了起来,尽管面上焦黑如锅底,一双赤红的血眼却亮得怕人,嘴角微微一动。

(他在……笑?)

一晃眼火星飞卷,炽风扑面,耿照举刀齐眉,「铿!」迸雷掣电,堪堪接下火刀一击!还来不及变招,红发刀者拧腰旋臂,舞刀如抡斧,惊人的膂力挟着难以言喻的飞速,斩落同一部位!

耿照两臂酸麻,胸中气血翻涌。他天生怪力,动作又是奇快,佐以天下间回气拔尖儿的内家至宝碧火神功,一向无往而不利;然而适才在小楼中虚耗至甚,至今尙未全復,两人以力斗力,耿照竟是小退了一步。

耳蜗深处那奇异的、无比尖锐的振刺鸣动又起,耿照忽觉躁烈,眼中迸出赤红精芒,不顾已身之不利,悍然回击!两人在火海中咆哮舞刀,你一来、我一往的豪迈对击,全然无视火势延烧,宛若两头疯兽。

什么拆解攻防俱无意义,两人全凭血气,以刀为爪、以刀为牙,血淋淋地碰撞撕咬,每一冲撞无不火星四溅,宛若溶岩喷发。盲目的互击不知持续了多久,在耿照感觉仿佛已天荒地老,又像霎眼惊神,毫不真实——

而将他拉回现实中的,是突然其来的脱力。

他双手一软,厚重的神术刀背被赤红的斧刃砍进肩里,「嘶—」的飘起一缕烧烟。耿照如遭火烙,牙关死死咬着一声痛吼,通红的颈额迸出青筋,左肩琵琶骨被烧红的神术一炙,冷汗直流,差点连刀都握不住。

红发刀者邪邪一笑,耿照忽觉此人眉眼甚是熟稔,却想不起是谁,斧刃已挟烈焰挥落!正闭目待死,蓦地背心猛被一扯,身子平平滑开丈余,一张平静无波的俏脸復现面前,却是弦子。

猎物被夺,刀者怒不可遏,挥刀追来。弦子反手从角落拖出一具魁梧身躯,却是_身欲逃、不幸撞在弦子手里的雷六太保,雷腾冲双手不便,一照面就给她点了周身大穴,动弹不得。

弦子将雷腾冲往离垢刀尸扔去,长腿一蹴,雷腾冲在半空中穴道解开,急得手足乱舞:「他妈的小贱人!坑杀老子——」语声未落,已被烈焰斧刃搁腰砍成两段。腰斩一时未死,落地后上半身不住弹跳,双手乱抓,惨嚎不绝于耳,庞大的下身迳撞上了红发刀者。

刀者怒极挥刀,斧刃旋起一片焰花,鲜血一触刀刃便化赭雾,雾焰间肢体此起彼落,也不知砍成了多少段,终不闻六太保的惨叫。弦子乘机搀着耿照退出月门,正要离开,谁知大批帮众又回涌上来,转眼塞断退路。

耿照喘过气来,抬问:「怎地又回来了?」当先两人正是适才耿照自斧刃下救出的,不敢不答:「典……典卫大人!下……下边没路啦,都……都成一片火海了!」

耿照想起雷奋开是往山上走的,沿山必有绕至对峰的道路,忙道:「往上走!大太保已唤「指纵鹰」来,强援将至,众人勿慌!」这几句以好不容易聚起的碧火真气送出,后队亦清晰可闻。众人稍稍镇定,争相行礼,推搪着往后山逃去。

只一耽搁,红发刀尸又挥开血雾。耿照活动活动酸软的指掌,强抑双手剧颤,勉力提起了神术,刃上焦黑一片,残留着髙温炙烧后的斑斓,见弦子擎出灵蛇古剑,举手制止

「他那把刀能生高热,直逼锻铁的鼓风炉,再好的精造锋刃一碰,十之八九要完蛋。你身上有没暗器?」弦子点头。

「有三枝蛇牙锥。」

「在檐上找个好位置,发暗器取他要害。」耿照按她手背,低道

「我绊住他,你看准了再出手。不用急。」

弦子忽反过凉滑的掌心,握住他的手掌,一双妙目定定投来,仿佛他脸上有张繁復的字谜。耿照微怔:「怎……怎么了?」

弦子把握时间端详,片刻才摇摇头。「你刚才好怪,不像你,跟野兽一样。你们俩对打的时候样子好像。我没法靠近你。」她难得说了这么多带有情绪的字

眼,而非平铺直叙,反不如平日流利,可见方才的景象在她看来,是何等的惊心。

耿照闻言一惊,强笑道:「你傻啦?自然是我。」弦子又看几眼,点头道:「嗯,是你。」还刀入躺,背着破烂剑盒纵上屋脊。耿照摸摸脸颊,心底一片冰凉。他头一回失却自我,是在不觉云上楼对战天裂附身的阿傻,那感觉像是心血上涌,回神时自己已躺在蛛形刀座

上,差点被失神的阿傻斫成两段。

据老胡描述,那日他简直神勇得要命,就算给吹成了「刀皇传人」,众人也未有多疑。他一直以为是琴魔魏无音「显灵」所致,后来在柳岸与沐云色交手、不自觉使出「通天剑指」,才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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