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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3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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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细算来,杀奴离开家乡该超过十五年--随着清醒与失神时的分际越来越楔糊,他已无法忆起太精确的数字。

连最初,自己究竞是怎么踏上这条飘泊之路,近来也渐记不清了。还残留在记忆里的,反而是在海上的暴风雨之夜、那冰冷得难以想像的刺骨雨水,或是漂流到某个不知名的岛屿,抓到第一个妇人将她剥得赤条条的,和着温血浆腻一插到底的充实快感……之类。又或差不多的东西。

只是不管这些那些,都离他越来越远。

就像在依稀梦寐间那逐渐模糊的故乡。

-都是那条该死的「失魂带」害的。

即使在故土 ,他和他的孪生兄弟亦罕逢敌手。从长成的苦行僧院逃出后,两人一路摧枯拉朽将随后追来的戒律僧残杀殆尽,彷佛要弥补从小锻炼武技所遭受的非人待遇、反出僧院的双胞胎兄弟疯狂姦淫掳掠,最后惊动了伊沙陀罗之王,派出精锐卫队将两头嗜血凶兽驱逐出海,永远流放异域。

即使来到东胜洲,摄杀二奴仍是强得绝难抗衡。他俩于南陵恶水国弃舟登岸,所经之处恣意烧杀,无数武者前仆后继想要消灭恶魔,终落得残肢碎体、尸骨无存的凄惨下场。

若非两人无意间闯入凤西凰翼山地界,撞着一柄号称「天下第二」当世无双之剑

「被杀得仓皇而逃,还不知有多少南陵英雄要惨绝在「摄杀二律仙」的毒手之下。

伊沙沱罗僧院秘传的「三摩地之术」与东洲武家的内功相似,然而威力更强,遑论自钉床刀梯锻练出的强韧肉体。即使凤翼山那人剑艺卓绝,照面一剑便将他二人封穴闭脉,仍教兄弟俩路地復起、逃出生天,全赖这三摩地的奇异法门,与东洲内气理论绝不相同。摄杀二奴奋力奔下凤翼山,逃出那人的守卫范围,此役虽是一合之间便即落败,却未令他二人胆寒。直到遇上岳宸风。

岳宸风最可怕的并不是武功,甚至不是折磨人的残忍手法,而是他超超乎寻常、以「摄杀二律仙」之凶残也不禁胆寒的无边恶意。

「失魂带」的铜钉暗合道门音律,令狡猾的杀奴失智,嗜色如命的摄奴则一蹶不振,尽丧雄风,岳宸风以取笑两人的窘迫为乐,长年不疲。

摄奴一去不回,杀奴一点也不替兄弟难过,只觉愤恨。岳宸风将摄奴剩余的刑期一丝不漏加给了他,轮流给他上那两条失魂带, 一般的笑谑取乐,驱役如猪狗。先走的人反是解脱。

可恶!

杀奴将满腔愤怒通通发洩在这干瘪黝黑的糟老头身上,毕竟错过这次,他不确定下一回神智清醒会是什么时侯一薛百滕的动作已明显慢下来,净绕着他週身打转,时不时地撮拳偷打几下,点落如雨,犹如一人的蚊子。

「你闹够了没有?糟老头!」杀奴突然开声,全身真气鼓荡而出,薛百滕正一拳捣他腰眼,方触及肌肤,膏油似的一圈肥肉攸地暴胀如铁,反馈的力道再加上怒吼声波,震得薛百滕身子离地,向后倒飞!

老……老神君

随后赶至的符赤锦掩口失声,却还隔着几丈的距离,难以扑救,咬牙将防身的蛾眉刺朝杀奴掷去,谁知蓝汪汪的青钢刺呼啸落空,眨眼杀奴已不在原地,黑鼎似的胖大身躯后援先至,反抢在薛百滕身前,巨掌迎着脑门「呼!」一声击出,眼看便要将头颅捏爆。

他所练的「胜王轮转功」擅于刚柔转换,肌肉柔软时如流沙陷地, 一发劲又坚逾犀象,用于行动趋避,则快如闪电,丝毫不受庞大身躯所影响。薛百滕人在半空,硬生生坠下身形,双脚踏地兀自前滑,勉强使个「千斤坠。止步,回头一拳,正中杀奴掌心!

杀奴无论刚劲或柔劲都大得吓人,见老人披髮裂襟形容狼狈,犹自挣扎,不禁冷笑,巨灵掌去势不变,欲捏烂他右拳骨路,岂料掌心一疼,如遭锥刺,才发现薛百滕中指的第二指节凸出「即东洲武家俗称之「弹子拳」,冷笑道:『老头儿,你还有力气玩啊!」

薛百睡白髮逆飞,闭口不语,左右两边「弹子拳」暴雨般呼啸而出,杀奴不闪不避,以一对蒲扇似的黝黑巨掌,「啪啪啪啪」的拳掌交击声更不稍停,风压迫得尘沙满地迴旋,难以消散。

间不容髮的激烈对打不知持续了多久,杀奴肥厚的嘴唇微一扭曲,阴笑恻恻,觑准老人出拳渐慢的空檔,粗如象腿的右臂抡开,猛将薛百滕挥了出去!

老人及时接住砂锅大的铁拳,仍被轰得身子一弓,不由自主离地,半空中体势散乱,彷佛坏掉的愧儡连打几个旋,「砰!」背脊重重落地,余力所及,侧身滑出一丈有余。

薛百滕「呸」的吐出一口血污,披垂着散乱的斑白灰髮,撑地颤起,不知是伤势沉重抑或气力用尽,整个人浑似一条破抹布,只余一双布满血丝的黄浊瞳眸,兀自透着骄悍不屈的神光。

「老头,咱们就别打了罢?」杀奴冷笑:「瞎子都看出你没劲儿啦,还打得动么?」

薛百脑缓缓屈张五指, 用力握住手腕,依旧停不住右掌簌蔌颤抖。

自从屈于岳宸风手下为奴后,江湖已久不闻「摄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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