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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8 /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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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齐,腿的主人却只较他略高一些,一眼便全望到了她腿上。

身材高大的女子,肌肤通常较为粗糙,这名身披镂甲的高挑女郎却无此缺陷,肌肤吹弹可破,直如鲜切的水梨,肤质爽润,通透处竟似有沁水之感,剔莹白净。

她才迈入一条白生生的右腿,众人便为之摒息,现场声闻俱失,只余一片心跳怦然。

女子趾尖稍一用力,重心前移,小腿随之虬紧,膝弯腿筋拉直,若隐若现的大腿亦绷出结实的肌肉线条,宛若雌羚飞蹬……之所以如此清楚,乃因全无遮掩,女子惯着的裈裤、裙袜等,在她身上付之阙如,粉雕玉琢的长腿近乎裸裎。

她并非什么都没穿。

女子之鞋十分殊异,鞋底如一只娇巧的船形硬台,跟高而前低,脚掌平置臺上,仅以侧带系起。虽穿了“鞋”,雪白的玉趾、饱满的脚背、浑圆的踝骨,乃至脚跟无 一不露,形同裸足。

小腿腔上覆有一片金甲,长至膝下,同样环以侧带,腿背悉数镂空;虽负重甲,小腿仍与赤裸无异,曲线肌肤一览无遗,令人难以喘息。

女子手持金杖跨过高槛,动人的娇躯终于完全暴露在火光之下——她全身装扮,大抵与那双金甲凉鞋相类。虽系肩甲,肩臂却无寸褛;半截式的胸甲与裙甲遮住了私密处,甲下却空空如也,不但露出蛮腰玉脐,胸甲裹起一双盈盈玉乳,连甲弧上堆出的雪白半球都黏人目光。裙甲前后虽有两片裙纱,行走间腿根若隐若现,比裸身更引人遐思。

符赤锦一向自诩胆大,也不禁傻眼,手按酥胸,暗自昨舌:“这甲与镂空的亵衣有何不同?是哪来的妖女,做这等迷惑人心的装扮?”怀中沈氏方悠悠醒转,睁眼一见,又晕厥过去。

男子不为所动,目光冷冽,连汗也没多沁分许。

他昔年任职四方馆使时,会与各国使臣交游,知道这身异域战甲的形制,来自海外一处名唤“索儿莫铁”、全是剽悍女子的部族。传说此族之中全是女子,有自割右乳的习俗,以便挽弓射箭,战无不胜、攻无不克,所向无敌。

为他述说的使臣,自己也没见过割右乳的索儿莫铁之女,甚至不确定世上是否真有一处叫“索儿莫铁”的秘境,族中女子毋须依靠男子,自行繁衍存续。此说在异邦流传甚广,并无实据,却受百姓喜爱,索儿莫铁“无乳之女”常出现于绘画、雕刻,乃至诗词歌赋,便如东海的龙皇应烛。

当年贡单裏就有一尊汉白玉女雕,海外异邦的匠人不讲“秀骨清像”、“服装容曳”等,一味仿似真人,那挽弓的女雕身披重甲,多有裸露,只有一边乳房。太祖武皇帝兴致勃勃地召臣子们来看,酒酣之际聊作谈资,说些粗鄙不雅的荤笑话。

他记得自己当时没有笑,定王也是。为了移转尴尬,他专心打量汉白玉雕,从胴体、弓刀看到衣甲,直到多年后的今天,才知穿在真正的女人身上是这般模样。

女子的衣着胴体太过眩人,容貌反倒失色。

其实她生得堪称秀雅,鼻樑挺直、凤目斜飞,只下颚骨略方,颧额稍平,再加上细眉凤眼,五官便不够突出,仍是美人胚子,并未刻意卖弄风情,甚且有些严肃。

她手中的金杖长逾头顶,顶端有着圆盘也似的八足虫刻,杖底做成尖锋;说是棍杖,更像重戟大枪。女子以杖拄地,肃然道:“今日天罗香只取一物,拿了便走。使君若爱惜性命,趁早献出,雪艳青担保使君平安离开。”却是对男子所说。

他则低头敛目,毫无反应,猜不透在想什么。

方兆熊回过神,兀自胀红头脸脖颈,怒道:“玉面蟏祖!可知妳今日所劫,将导致天罗香满门俱绝?识相的就快些离去,免得日后追悔无门!”

耿照一凛:“原来她是明姑娘的师姊,”玉面蟏祖“雪艳青!”明栈雪于他格外不同,又吃过郁小娥的亏,天罗香在他心中便是七玄邪派的代表,不觉起了敌慨,暂将李远之、漆雕利仁之事放一旁。

雪艳青一派之尊,连追讨《天罗经》这等大事都未必亲与,可见今日欲取,绝非泛泛。耿照见檐外垂落丝索,身穿黑衣水靠、腰缠各色彩绸的妙龄女子攀缘而下,密密麻麻的怕没有一、两百人,想起先前在小丘下所见之尸,怕亦是天罗香折损的攻坚部曲。

雪艳青见男子不予理会,也不生气,一拄金杖冷冷扬声:“使君凭区区二十几名手下,据地坚守,从黄昏战至入夜,若非自行打开阵地,命陆云开引开我的人马,好放这几个人进来,不定还能多守几个时辰,我很佩服。不过行军布阵,只能到此而已,想要生路,须凭江湖的手段。”

方兆熊冷笑。“江湖事江湖了么?好!一句话:撤了妳那些淫毒娃儿,妳我堂堂一决,我若取胜,便任我等自由离开,不许留难!如何?”

雪艳青又等了片刻,终于明白男子不会与自己对话,目光移来,冷冶开口。“堂堂一决?不必。你要是能让我后退一步,”玉面蟏祖“四字,从此自江湖除名!”

方兆熊竟不甚恼怒,咧嘴一笑,扬眉道:“好!君子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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