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3 / 9)
,要不一把火烧了万梅庵,管他有什么古怪,通通烧成一把炭!岂不干净?」
「万万不可!」雷门鹤低声喝止:
「且不说老头子自个儿的武功,光是身边一刀一剑,便已十分可怕;这俩煞星行踪成谜,
多半埋伏在老头子的附近,保护他的安全。还有雷奋开那个老流氓,长年在外活动,他手裏
头的『指纵鹰』也十分厉害,绝不可轻举妄动。
「贤弟在诸位兄弟之中,办事最为稳当,为兄这才安排你到莲觉寺来,你千万别让我失
望。我们离成功便只一步,更要忍得,知道么?」
「兄长放心。小弟说说罢了,不敢误了兄长大事。咱兄弟俩许久未见,小弟特别备下了
酒菜,兄长且喝几杯再走。」
「不了,堂裏真的有事。」雷门鹤的声音拉远,却带着一丝苦笑:「有时候,我觉得老头
子放手让我抓权其实没安什么好心。『日理万机』这四字,我算是尝到了厉害。」两人大笑出
门。
门扉一掩上,明栈雪小手一撑,忽如蜻蜓点水、蝴蝶沾花,轻轻巧巧地掠至「南之天间」
的梁上,乌衣「剧!」如乳燕投林,顺着横樑一溜烟地滑入房中。
「喂喂!你」
耿照唤之不及,忙手脚并用飞荡过去,也跟着跳进南之天间。
房间裏不设地板,却以空心木台迭高,上铺厚厚的蔺草席垫,草垫的油黄色泽犹如琥珀
蜜裏带着一丝钳碧,虽然色浓而旧,却干干净净的不见足迹污渍,显是长年脱鞋入屋所致。
席上不用桌椅,只一张方几、几隻蒲团,几上置有酒菜,几畔除了几?子酒,还有一隻白瓷
水盆,内有清水棉巾,供宾客食前净手之用。
明栈雪笑吟吟地并腿斜坐,拧了布巾擦净头面双手,又从几上取一隻干净的大碗公打水,
撕下一小幅裙角,沾水将赤裸的娇小脚掌擦干净。
她乌浓的长髮整束笼在左胸一侧,低垂粉颈,细细擦拭着香滑的小脚,如玉颗般浑圆晶
莹、微带透明的足趾拭去尘灰,逐一显露出原本的可爱模样,幼嫩的脚底板儿没有一丝粗皮
硬茧,白哲中透出一股近乎粉橘的淡淡酥红。
与她的从容美态相比,耿照顿觉自己彷佛是一头被人牵着鼻子走的大牯牛,根本不需要
跟着她一起跳下来,心中毫无来由一阵气馁,气势不知不觉便弱了一截。
明栈雪将巾子洗净拧干,扔了给他。「咯,擦擦头面。梁间灰尘很多,脏也脏死了。」一
指他脚下:「把鞋袜也脱啦。你不想留下满屋子的脚印,告诉和尚有人来过罢?」
耿照本想拒绝,但明栈雪抓他心思极准,知道他不是一径执拗耍脾气的性子,对于客观
形势的判断、是非真假的重视,还在个人好恶之上,决计不会拒绝一个正确的提议。果然耿
照稍一迟疑,还是乖乖褪了鞋袜,拿巾子抹净头脸,才至几旁坐下。
几上一碟五香酱驴肉、一碟桂花烧鸡,加上一碟红糟爆螺片,都是下酒的菜,虽然切声
精细,却不是什么拿得出来的飨客美馊,倒像自家人夜中兴起,于灶边随手切来佐酒一般,
完全比不上「东之天间」裏的那一桌豪华盛宴。
雷门鹤走得匆忙,桌上的碗筷动也没动,饮酒不用杯子,只摆着两隻朝天大碗公,其中
一隻给明栈雪拿来盛水洗了脚儿,她随手褐开酒坛封泥,斟满了另一隻碗,又夹了一块桂花
烧鸡到小碗裏,一小口、一小口的吃得津津有味。
耿照本还板着脸冷眼瞧着,但他一整天下来什么也没吃,看得猛吞馋涎,看着看着,腹
中突来一阵打鼓似的呜呜楞呜。明栈雪噗吓一笑,连夹几筷扔他碗裏,笑悴:「吃呀,傻子!
显义大和尚请客哩,不吃白不吃。你还有这么多的大事要办,饿死了值得么?」
耿照犹豫了一会儿,终于拿起筷子狼吞虎嚥。明栈雪咬着筷尖笑嘻嘻的,似觉有趣,斟
满大碗公端了过去,抿嘴道:「你呀,吃慢些!又不跟你抢,别噎着啦。」耿照骨碌地灌了一
大口,槌着胸膛将食物全咽了下去,继续埋头大嚼。
他见明栈雪净拣那桂花烧鸡落箸,刻意留了整只片成四、五段的肥鸡腿给她;所幸另一
盘酱驴肉又香又嫩、极是入味,份量又多,一阵秋风扫落叶,顿给他扫了个清光。酒足饭饱,
抬眼便见明栈雪笑意盈盈,夹了一片桂花鸡腿细嚼慢嚥,面上不由得有些躁;干咳两声,没
话硬找话聊,心虚似的讷讷问道:
「你呃,你的伤全都好了?」
「好了六七成。」明栈雪放落碗筷,抿了一小口酒,取巾子拭了拭嘴角,凭几斜坐。「碧
火神功与紫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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