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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4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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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兮欲升烟。」

那图绘得极有灵气,女子敛目含笑,双手并握,手中的尖刃大刀举向半空,身上装饰的

璎珞、半臂披巾却向下飘扬,其势灵动,几乎可以听见襟袂猎猎的声响。

他心念一动:「原来这图是举刀上撩的意思。」稍加移目,只见下一帧图裏女子持刀平举,

丰满腴润的下半身屈膝微踞,披巾、衣袂向上飘扬,连头顶梳的灵蛇髻都微微扬动,整幅图

呈现一种微妙的动感。

耿照略加思索,登时醒悟:「原来如此!第一幅图不仅是举刀上撩,更是乘势一跃,由上

往下劈落!因此发飞衣扬,可见刀势猛烈。」想起注解的那句「想像闻此兮欲升烟」,脑海中

的下劈之势略消火气,蓄劲三分,模拟羽衣飞升之态,果然下一幅图像横刀如吹笛,余势不

尽,斜斜挥去。

耿照这辈子从未看过武功图谱,不由得继续往下瞧,连看了七八帧图像,看得津津有味,

灵光一闪:「这一式刀法多用刀尖的三分刃,刀臂相连,大开大阖。

图中那柄剑刃刀看似颇沉,刀柄又异常弯长,若稍微握后一些,以刀身的重量来带动招

式,旋扫起来为例一定十分惊人。」

刀剑铸匠对武器各部的特性瞭若指掌,在他们的眼中,武功是重心转移、力量分配,是

如何以强击弱,使材质特性配合武者,将武器威力发挥到极致的方式,其细腻之处,又与刀

客、剑客对刀剑的掌握不尽相同。

耿照本能地以七叔传授的铸刀秘诀相印证,只觉得图像中的意涵不尽,似有弦外之音,

多看的片刻,仿佛又看出了许多滋味。

「挺好看的吧?」胡彦之啧啧两声,坏坏一笑:「武功图谱我见多了,图画得这么好,字

却这么少的,倒是头一回遇见,可见这本刀谱的奥秘全在图上。」

耿照黑脸一红,不敢再看,蠕蠕道:「修老爷子家裏,怎把刀法武功全写进了族谱中?」

胡彦之笑道:「要不然,你以为录有铸月刀法的,书皮上一定写着」铸月刀谱「么?那可

就大错特错啦。像清河修士这种名门,武学家门是分不开的,传于谪长,录于宗轨,和家法,

祭器一样,都是代代相传。这部」铸月殊引「中记载了修家的成名武艺铸月刀法,而另一部」

清河后录「所附,则是」补天秘式「中的心诀。

耿照恍然大悟。

「是拉,老胡你也是仇池郡的古月名门出身,难怪懂这些。」

胡彦之笑而不答,从行囊裏取出一隻油布小包,将两本小书妥善包好,递给耿照。

「给你,小心收藏,可别掉了。」

耿照目瞪口呆,片刻好不容易回神,忙不迭地摇头:「我。我不能要,这又不是我的东

西,也不是你的。总之不是我们的东西,我们俩都不能拿。」

胡彦之冷笑:「也对,这是修老爷子的事物,可修家连最后一个女娃都不在了真要物归原

主便随老爷子和小姑娘埋进了土,如屎一泡,由它烂掉。你是这个意思?」

耿照辩不过他,只觉得无论如何不能占夺他人之物,死活都不肯拿。

胡彦之也不生气,摊开从抽屉裏搜出的一大摞图纸,小心理平:「这是修老爷子过世前正

写着的刀诀,我一见这屋裏的笔砚灯芯,就知道他在整理着诉,写的恐怕也是他毕生使刀的

经验,不想让先人专美于前。照你的说法,也是要在老爷子的坟前一把火烧了,才算干净?」

耿照一时语塞,虽仍倔强地不肯开口,但心念电转间,隐约又有些动摇。

胡彦之淡淡一笑:「如果我说这些东西都留起来交给阿傻,你觉得怎样?」

耿照眉目一动,忽然明白了他的用心。

「不止刀谱不能烧不能埋,」老胡一指他身后。耿照顺势回头,见壁上悬着一柄铜装长

刀,与画中所绘竟有几分雷同。「连那把修老爷子的佩刀《明月环》」,也得为阿傻留下。如果

不再让他用天裂妖刀,咱们总得替他想撤不是?「「这一路凶险尚多,我们不能把宝压在同一

处。明月环刀给阿傻护身,你带着这两本刀谱,修老爷子未完的刀谱就由我收着,反正总得

有个人先读懂了。才能传授这给阿傻。除非咱们三个太倒楣,给人一把通杀了,要不至少也

有一个能回到流影城,修老爷子的遗惠不至泯没。」他将整条手稿层层对迭,褶成了烧饼大

小,取出了另一隻油布包封存妥当,藏如贴身的内袋裏。耿照犹豫一下,终于还是接过装有

那两部刀谱的油布小包,也收进了贴肉的衣袋,再重新装束好腰带。

「你呀,真是个死脑筋。」老胡笑他:「偷抢固然不对,真到了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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