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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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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曜,我原来告诉自己,你要是可以在蒋秋时和我之间选择我,我就不会走。这是最后一个机会,你选择了前者。

小曜,我真的从来没有想过骗你,每次说到‘最后一次’,我脑子里想的都是‘最后一次’。是我自己太不争气,忍不住心软,反悔。

我想把这封信写的绝情一点,可是一面纸过去,写下的还是些回忆和碎碎念。算了,反正你早就知道我对你说不出狠心的话,说不定你早就在心里笑我,这么大一个人了还在这里矫情。

小曜,我本来不想瞒着你,可是想到你骗过我那么多回,我也想试着做一回恶人,所以,原谅我这一次。

小曜,你说的没有错,我付出那么多,到头来感动的只有我自己。我想给你全部的好,忘记了你不喜欢被约束,我希望你能开心一点,最后却适得其反。也许只有我离开,你才会真正的开心一回。

小曜,有件事情我没有告诉你,大学的时候我给你写过一封信,不过写完以后我自己读了一遍,觉得太肉麻,没有给你。

小曜,你还和蒋秋时在一起吗?他对你好吗?

小曜,我不甘心。写到这里,回想五年里发生的所有事,我还是没办法恨你。你唯一的不好,就是心里永远都没有我的位置。

林曜,小曜,原谅我,选择了最懦弱的方式离开。我没有办法和你生活在同一座城市,呼吸同一片空气,我无时无刻不在想到你,只能走到很远的地方,用这种方式忘记你。

小曜,五年里的每一个晚上,我都在想如果当初没有救下你,我们之间的关系会不会变得更加纯粹?你对我的感情会不会在朝夕相处中变为喜欢?除去这个愧疚和补偿的开始,你会不会真的有可能爱上我?

我不知道,因为没有这个如果,无论重来多少次,我都做不到在别人伤害你的时候无动于衷。

小曜,我明明隻爱了你五年,却好像已经用光了一辈子的时间。

陈锋’

房间很暗,没有开灯,借着窗外的最后一点光,看完了最后一行字。

我的视线已经彻底模糊,泪水不知不觉从眼里划下,一滴,两滴,落在信纸上,晕开了黑色的字迹。

趴在身边的要要叫唤了一声,拿爪子扒上我的手臂,轻薄的信纸随晃动飘到地上,没有捡起。

陈锋,陈锋

这个名字一笔一划鲜明地填满脑海,注入满腔热忱刻在心上,往后的每一次跳动,都裹挟他的温度,一丝丝渗透我的灵魂,身体。

我靠在沙发上,用手挡住满是泪水的脸,无法呼吸,在这一刻,漫长地失去知觉,感知中全是陈锋的影子。

和他在一起的每一天,每一年,都没有被我忘记。那些回忆被关在记忆的角落,落上尘封的锁,害怕去打开,想起,害怕因此而动摇。

我在乎陈锋,就是因为在乎,才会一次次的犹豫,退缩,最终伤害了他。

错的是我,道歉的是他。就像从前的每次争吵,他总会第一个低头,直到最后一次。

我知道,我已经失去了世界上最爱我的那个人。

他被我亲手逼走。

两张薄薄的信纸,拾起来的时候仿佛有千斤重量,拖着我的手臂沉沉往下坠。

我不敢再去看第二遍,慢慢将信纸迭好,重新放回拆开的信封里。

与陈锋送的戒指,还回来的钥匙,一起锁进床头的抽屉。

映入眼底的那一刻,我才发现自己把这些物品保存得这样好。它们承载着有关陈锋的回忆,无声无息陪伴在离我最近的地方。

这份从未察觉的存在,原来一直萦绕在身旁。

胸口闷得难以呼吸,像是浸入没过身体的冷水,将我一寸寸从里到外吞灭。

我靠着墙,坐在床边,拨通陈锋的号码,机械的女声不厌其烦地说道:“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一遍又一遍。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号码是空号”

陈锋可能已经抵达了目的地。

露在外面的手由冷转麻,耳膜被相同的音调不断衝击。窗外的暗沉破开一丝微弱的光,手机因为电量太低而自动关机,熄灭。

我低下头,按住发酸的眼,泪水已经干涸在脸上,感受不到任何感觉。

似乎陷入一种平静的放空,嗡鸣一片,唯有一个念头清晰无比。

陈锋真的走了。

不是玩笑,不是恶作剧,他离开了这座城市,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

在他反覆强调‘最后一次’的时候我就应该反应过来,在发现他不寻常的态度和波动时,我就应该追问他发生了什么……无数次机会摆在面前,我什么都没有做。

我理所当然地,有恃无恐地认为陈锋绝对不会离开。

他那么爱我,不是吗?

原来人真的会疲惫,会在失望堆积起的某一天写下一封诀别信,会以最残忍的方式悄无声息地收拾行李,独自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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