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1 / 2)
但是由于实在难听,隻过了一周祈玉就强烈要求改名,变成了后来的犹大——虽然这个名字也很中二就是了。
无论如何,不可否认的是,当音乐在耳边响起,鼓点敲在心头,台下的人们随着他的声音抖腿、欢呼、跳动、歌唱,全神贯注地看着他……从未有过的满足和充盈感几乎将他吞没。
祈玉从不知道原来可以有这种……这种可以完全忘却自我,忘却现实,隻沉浸在另一个世界里的快乐。
同在一个世界的人群会包裹他,需要他,而他也不再是孤独的,一举一动都与所有人的神经相连,他们都与他共鸣。
在此之前祈玉从没有类似的经验,但他上手的速度快到连加文都惊叹。
相处一年后,某个夜晚结束时,加文忍不住感叹道:judas,你简直天生就该站在人潮里,让所有人为你欢呼,被你牵动情绪,将你奉做神明,你是最棒的!
——这句话宛如两根棒子当头棒喝。
砸得祈玉忽然从另一个世界惊醒,砸得他从那样一个他不该在的世界连夜扛着话筒逃离。
对加文来说,某人的“当场跑路行为”发生得猝不及防且滴水不漏,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连他家未来主唱的影子都找不到了。
“……”
祈玉烦躁地吐出一口浊气,刚才快乐水喝的有点多,感觉也有点想去解个手了。
他给秦昭发了条消息就朝附近的公厕走,如果幸运的话,说不定还能中途碰上。
然而一直走进那个小小的弯道,他都没看到任何人。
祈玉从没在晚上来过这个公厕,这时才发觉这里晚上竟然暗得离谱,深黄的灯泡甚至还在闪,眼看着就要彻底坏掉。
里面一个人都没有,隔间都开着,里面没有灯,像是一个个能吞噬人的黑洞。祈玉在门口犹豫了一下,打着手电筒走进去,在离隔间最远的地方停了下来。
里面也很安静,只有他自己的呼吸声,祈玉把手机灯关了塞进口袋,打算速战速决。
“……judas?”缥缈的声音不知从哪里传来,夹着讥讽和嘲弄。
祈玉顿住。
“为什么会取这个名字?”那个声音又问,“是因为你也清楚知道自己是个背叛者吗?废墟里的约定,你已经忘了吗?”
祈玉倒退了半步,猛地回头,目光几乎在这片黑暗的地方扫了个遍,然而一无所获。
——那个声音不是通过这个世界任何有形的介质传导,而是直接响自他的脑海。
“当你在人前显赫的时候,还记得埋在那片废墟下的兄弟吗?是你说过会来接我,你去了哪儿?”
无数梦魇在同一时间复苏,宛如附骨之疽的幻象卷土重来,祈玉双手用力抱住了脑袋,自虐般拽着头髮:“不要……不要问我……”
“犹大已经在耶路撒冷城郊自缢,你呢?你什么时候来陪我?”
……不。
不!
祈玉踉跄几步,蜷缩弯下的腰再次绷直,来自尾椎骨后刻印的疼痛让他越发清醒,又不得不再次弓起来:“我……我不想……不想……”
最后那个字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甚至连想起来这个字本身,都令他害怕得发抖。
——那代表着真正的冷寂,永恆的孤独,再没有任何另外的声音,比青锻湖的湖底还要更安静。
他只能摇着头,一遍遍地说着:“对不起……阿圭对不起……”
秦昭找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昏昏暗暗的方寸之地,那个十分钟前还在敲酒瓶子恐吓旧友的青年,此刻却缩成一团,长发已经泛起了银光,皮筋吃不住而滑落,而他却仿佛根本没感觉到变化,只是捂着耳朵,将两侧的鬓发揉的一团糟,指间全是被扯下的银发。
“祈玉!”秦昭衝过去扶起这一团,把绷得骨节发白的手强行从头髮上扯下来,“醒醒,祈玉!”
他试图环着祈玉的腰往外走,然而刚一碰上就感觉到了后者受痛般的颤抖,又改为扶着手臂,才总算把人硬拖了出去。
快走出去的时候秦昭眸子骤然一转,似有所觉地超某处看了一眼——然而那里刚好是条巷子,黑暗浓得连他的眼睛也看不穿,但唯一能确定的是,那里没有妖气或是其他的东西。
也不像是有什么人的样子。
秦昭皱了皱眉,某种直觉在叫嚣不对劲,然而怀里还拖着一个人,只能暂且先放下这种异样的感觉。
转到一个拐角,秦昭把祈玉抱在怀里,回忆着曾经楼焕哄人的语气,努力用最温柔的声音说:“没事了,祈玉你清醒一点,没事的。”
几秒后,祈玉突然清醒过来,双腿发软地坐在了旁边的栏杆上。
“你去哪儿了?”他沙哑着问。
秦昭知道他其实是问为什么两人没有碰上,解释道:“那家店里自己有厕所。”
祈玉:“你还回去了一趟?”
秦昭点头:“我不知道这里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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