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2 / 3)
抓出了一道血印子。
分局里乱糟糟的一团,参加集体斗殴的群众们战斗意识高昂,到了公安局也不肯偃旗息鼓,七嘴八舌的骂战中夹杂着几个民警千篇一律的「蹲下」「老实点」,显得词彙量匮乏得可怜,从辖区几个派出所抽调的人手茫然地在旁边站成一排,也不知道自己该干点什么
骆闻舟进去的时候重重地抬手砸了一下门,以更加嚣张的气焰压倒了对垒的两军。众人都被这山响惊动,一起回头看他。
骆闻舟往门框上一靠:「动手袭警的都有谁?」
没人吭声。
「不承认,觉得法不责众?」骆闻舟点点头,「那行吧,一起拘留,别忘了通知家里来人交保证金,没家人的找单位领导,我听说个别人还涉及非法占道和无照经营?正好,从、严、从、重,好好罚,往后我会让附近派出所的同事们格外关照诸位这些有前科的。」
他话音没落,有个五十来岁的中年男子就嚷了起来:「你说谁有前科?凭什么说我们袭警?你有证据吗?没证据随便拘留,我告诉你,我有心臟病!」
骆闻舟声调不抬,眼皮也不抬:「知道什么叫执法记录仪吗?文盲。」
郎乔适时地走过来,递给骆闻舟一份打印的文件,他随手接过来一扫,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带头闹事的中年男子:「巧了。」
说完,他摸出手机拨了号:「喂,韩校长,我是闻舟……没有没有,瞎忙——您学校里有个叫于磊的校园保安是不是?」
闹事的中年男子先是一愣,随后脸「刷」一下就白了,看起来真像是要犯心臟病的。
骆闻舟举着手机,对他微笑了一下:「您给查查,两槓一勾的『于』,三个石头的『磊』,男,五十三週岁——也没什么事,这大叔老当益壮,跟人打架斗殴,让我们这边派出所的同事拘了,拘回来他说他有心臟病,这要是万一在我们这犯病,传出去不又是一桩篓子吗?我们现在可担不起责任,韩姨,我求求您抓紧时间派个人过来,把这碰瓷高危人士保出去吧。」
「我……我、我我那是为了维护小区街坊邻居安全!」骆闻舟一通电话还没打完,名叫于磊的中年男子明显慌了神,「我这是正当防卫。」
骆闻舟乐了:「您还知道什么叫『正当防卫』?」
于磊伸手一指和他们泾渭分明的几个年轻小伙子:「我就是正当防卫,他们这些人里有昨天晚上杀人的凶手!我都听见了!」
骆闻舟:「……」
谁也没想到,一场治安闹剧莫名其妙地演变成了分开讯问。
在外面走访调查的刑警一时间都赶了回来,紧急提取证人证词。
「据那个叫于磊的老流氓说,昨天晚上他关灯休息以后,半睡半醒间听见了争吵声,两个男的,都是外地口音,方言太重,吵了什么他没太听懂,但是感觉应该是认识的人。」郎乔把长发捋到脑后,「我们证实了,这个于磊家距离发现死者的地点很近,直线距离不足五十米,他家住平房,开着后窗应该能听见。」
骆闻舟:「大约几点?」
「不确定,但是他说他九点睡的,平时没有失眠的毛病,半睡半醒的话……应该不超过九点半,符合推断的死亡时间。另外还有其他几个住得近的人,也说隐约听见了,只是这一片晚上常有喝多了打架的,他们见怪不怪,没当回事,也不会多管閒事出去查看。」
「骆头儿。」陶然下巴上贴了个创可贴,探头进来,「这有个人,你过来看一眼。」
讯问室里,肖海洋戴着拿透明胶条粘上的眼镜,对面坐着个瘦小的少年。
「这孩子叫马小伟,自称满十八了,但我看他像未成年,今天中午那场群体性事件就是他偷了人家五块钱引发的。」陶然说,「他是死者何忠义的群租房室友,很可能是最后一个见到死者的人。」
骆闻舟点点头,推门进去。
马小伟飞快地抬头看了他一眼,许是骆队气场太强,少年脸上露出一点惊惶。
肖海洋:「没事,你接着说。」
马小伟双手绞在一起,蚊子似的「嗡嗡」:「他……何忠义是h省人,跟我们另一个室友是同乡,不过老家不在一个地方,据说h省挺大的,忠义哥他们老家好像更偏一点。他是去年才来的,人挺好的,挺外向,平时一块住也勤快,经常打扫卫生……没、没有跟谁结过仇。」
肖海洋又问:「那你知道他在本地还有什么亲戚朋友吗?」
马小伟下巴往下沉了一下,随即不知想起了什么,飞快地摇摇头:「不、不知道,没见过。」
骆闻舟插了句话:「昨天晚上八点到十点,你在什么地方?」
马小伟喉咙动了动,仍然不敢看他,小声说:「……在、在家。」
「在家干什么?」
「没……没干什么,就……看电视。」
骆闻舟:「一个人?」
马小伟好像才意识到他是什么意思,脸色陡然一变。
「没事啊宝贝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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