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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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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两名伶人见到公主,磕磕绊绊地退下,平昌关上屋门,她拿起墙上的鞭子直抽向神情恍惚的太子。太子沉浸在寒食散带来的迷幻中,那美好的幻梦被平昌一鞭子打碎了。

「你何时染上这东西的?瞧瞧你自己,哪里有太子的样子!」

太子半睁着乌黑的眼,萎靡地笑了声:「好阿姐,我何时染上的?你去问问贺家弟兄俩,我何时染上的」

「你究竟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处境么?」

「我怎会不知道!」太子忽然怒道,「楼仲康那些狗贼都只听九弟的,他们沆瀣一气,父皇他他根本不在乎谁是他的儿子,他只在乎谁对他的皇位有利!」

「你这性子如何能成大事!」平昌呵斥道。

皇帝还是偏心太子的,为了太子,借九皇子之手将兵权一步步夺回来,可太子只看到了眼前皇帝对九皇子的重用,而没看到将来。

「有什么用呢!我等得了,可染上了这东西,我还能当秦国的太子吗?」太子悲怆了起来。

一母同胞的姐弟,平昌没法真正对他狠下心来。她一直都记得母后临终前说过,这辈子只有他们姐弟能彼此相互信任。

她抱住颓靡的弟弟,不论他们长到多少岁,太子在她眼里永远是个小孩子。

平昌冷静说道:「阿姐在,你不要担忧。」

雁北草原上的一切都颠覆了檀檀的认识,圣湖的水澄明如镜,到了夜间漫天星辰都倒映其中,仿佛从人间流泻的一条银河,马头琴和胡笳的音调悠远又哀泣,牛羊成群结队时,像支气势雄浑的军队。离开雁北时贺时渡吩咐芳年带了许多牛乳糕。

檀檀可没因为他送自己牛乳糕就原谅了那日骑马发生的事,她是很记仇的。比起他要杀她,更叫她觉得受辱的是他竟然用了那么明目张胆的手段,没有丝毫含蓄,一点儿也不用心。

她可是还曾担忧过他死后会不会也被野兽吃去身体呢。

檀檀将自己在雁北的见闻一件不落地说给平昌,平昌欣喜地看着她:「没想到雁北有这么多的好东西,比中原还好吗?」

「是不一样的好!雁北没有中原的高山流水,中原没有雁北的阔野千里,可是不论高山流水,还是绵延千里的阔野,都很好。」

平昌捏了一颗檀檀带回来的牛乳糖放进嘴里,不同于她平时吃的牛乳糖甜腻,反倒是有些咸。浓浓的奶味在她口中散开,她浅浅笑道:「果然与中原的不同。」

「哎呀我只顾着跟你聊天了,大司马快要回来了,我得回南池磨墨了,今日阿琴来葵水,不能替我。」

「等等。」平昌留住她,道:「我趁大司马不在时从千江寺那里求了一道往生咒,上头写着的都是梵语的咒文,等你娘亲忌日当天偷偷烧给她,她就能生生世世平安了。」

提起娘亲檀檀难免心头酸涩。

她将平昌递来的符咒缠成一个结,藏在衣服里。

「只有你还记得我有娘亲了。」

平昌哀怜叹口气:「檀檀,我真羡慕你,无牵无挂,你想为你娘报仇,都是坦荡荡的。」

「报仇哪有那么容易呢。」

贺时渡为母报仇亡了一整个燕国,她却连他一根头髮丝都撼动不了。

她万般沮丧,万般挫败。

今日下棋,依旧被他杀得隻子不剩,且他还让了自己几步。下到最后,贺时渡已经没了耐心,他紧绷的下巴出卖了他的忍耐,檀檀怕他再骂出「蠢货」这样的字眼,乖觉地先替他倒上茶。

「你喝口茶,最近变冷了许多,喝口热茶会很舒服的,你想不想喝酒?我去替你温酒。」

「让你这么多步也能输!」

「我有什么办法呢?」檀檀很无辜地说道:「棋谱我都背过的!可是,可是你每次都不按照棋谱上的走。」

「顶嘴的时候倒很机灵。」

他起身入书阁去寻赵鄢山亲自撰写的棋谱,檀檀怕他在恼火中又伤自己,跪坐在席上不敢动弹。

「赵大人的棋谱是教人活学活用的,给你五日时间看仔细了,下次若还是这个德性,就」

「就,就如何呀?」

他一时竟然说不上来,但是无妨,他又一千种拿捏她的法子。

月光透过疏帘照进来,寒冷洁白的月光打在他的身上,他腰间挂着的佩囊反射月的冷光,从檀檀的角度看过去,上头绣着的远山半明半暗。

「我没有见过你戴这隻佩囊。」

「兰娘绣的。」他眯起眼来,「你倒是很关心我有多少隻佩囊。」

檀檀觉得佩囊银色面料上的反光很刺眼,她矢口否认:「我才没有,我我只是很无聊。」

「无聊?」他浅笑着坐下,邪飞的眼尾带着引诱。

他手肘撑在棋桌上凑近檀檀,「那便做些不无聊的事吧。」

「不不要。」她生怕自己拒绝地不够委婉,又道:「那事也很无聊。」

贺时渡盘腿而坐,敞开胸膛:「今日换个不无聊的姿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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