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1 / 2)
法王的居室
罗朱眷恋不舍地从梦中苏醒。这一觉好像睡了很长时间,身体的每个细胞彷佛一直徘徊在欲仙欲死的癫狂极乐中,即使有时十分疼痛,但没隔多久就被极乐的浪潮倾覆淹没。现在醒了,身体仍然残留着从骨髓里蔓延出来的酥麻惬意,不过精神并不倦怠,肌肉也不酸痛,甚至有种神清气爽的感觉。
触目的是描绘着吉祥瑞物、神佛、飞天、法器等图案的藻井天花板,色彩大胆、丰厚浓艳,既有博巴佛苯教的本地特色,又带着明显的外域痕迹。她慢慢坐起身,环顾四周,室内空无一人,光线有些阴暗,绚丽而极富层次的彩色涨满了眼睛。居室右边有一排古朴华丽的暗朱色箱柜,雕绘着八瑞相花纹和卐字纹。五分之一的箱柜正面镶嵌着豹皮,卷草纹的包金上还嵌着松石、珊瑚石、猫眼石等各种宝石。箱柜正中上方迭放着一个佛柜,里面供奉着一尊金色的双身怒相佛,佛像前点了几盏酥油灯,摆着谷物之类的祭品。
地面铺着编织了卐字纹的绛红毡毯,居室左边有个不大的窗户,靠宙处摆着个同样古朴华丽的实木矮桌,桌正中平搁一个薄木板,旁边放着一个小碗,碗沿边搁了一支笔。桌边摆着几个隔潮保暖的卡垫,纹饰也是飞天瑞兽之类 角边放置了两个暖炉,室内虽不是暖烘烘的,却也不觉得太过寒冷。身下躺的是低矮的实木床榻,铺着乳白的羊绒床毯,身上盖着厚软的被缛。
屋内陈设奢华富丽,庄重肃穆,神秘诡谲,一看就不是禽兽王的寝殿,也不是托林寺的密室。她摸了摸盖在身上的厚软被缛,被套是精织的天青邑棉布,边角绣着连缀的金色卐字纹和莲花纹,里面填塞着柔软的棉花。很早她就发现,在这个变轨的时空中,绝大多数普通博巴民众的起居生活还是以卡垫毡毯皮毛之类的简陋物什为主,家具也少得可怜,但在贵族和寺庙中则出现了许多种类的家具器物。比如禽兽王的王座,书房里的桌椅,还有床榻,棉花填塞的被缛等物。这些东西有来自印度、尼泊尔的,有来自西夏、波斯的,也有来目中原的,可以说在古格国里,因为对外商贸的极度发达,不少贵旌阶层的家里和寺庙中巳然变成了一个国际大杂烩。
露出被缛外的手比受伤后回古格王宫时看到的还要美丽,肌肤通透无暇,好像嫩软白滑的乳脂上晕染一抹淡淡的粉莹,吹弹可破。而她之所以能得到这样美丽的肌肤,是因为——脑子里突然浮现出密密麻麻的黑灰色头颅,每颗头颅都伸着黑灰色的长舌,在她身体各处舔弄不休。那个披着神佛外衣的魔鬼法王往她的体内塞了好多药丸,浑身从里到外部是烧灼成灰的巨大空虚。那些长舌似乎……似乎钻进了她的身体里肆虐!?
罗朱的小脸遽然变成惨白,双臂紧紧地环抱住肩头.颤抖地缩成一团,欲仙欲死的癫狂极乐不是做梦,全是真实的,她被上百颗不知道是什么生物的名字叫精魂的头颅群体猥褒……
不,是姦淫了!被它们的舌头姦淫了!魔鬼法王的药物让她的身体屈服,某种诡异的力量摄取了她的神智,让她像做梦一般沉沦在邪恶的淫慾中。
屈辱骇恐的泪水一滴滴滑落,她死死咬住唇瓣,止住涌到喉头的呜咽,这就是双修祭品的下场么?沦为怪物的玩物? 用力地抱着自己,头深深地埋在膝上,任泪水无声长流,颤抖着等待那股强烈的恐惧和属辱慢慢沉淀。可怕的事情经历多了,她也越来越会调控情绪了。
俄国诗人普希金有一经典诗句「一切都会过去,而那些过去了的会成为美好的回忆。」她真心只同意前半句话,觉得后半句纯属放屁。折磨、凌虐、强暴、淫辱都已经过去,死想着不放的确只会让自己崩溃疯狂。但所经历的那些痛苦能他蚂的变成美好的回忆吗?要是普希金像司马迁一样身受宫刑,变成不男不女的太监,估计他就不会写出欠揍的后半句诗了。
她伸手狠狠抹去脸上的泪,深深吸气,吞下所有的苦涩,苦中作乐地咧了咧嘴,这才后知后觉地嗅到了索绕在被缛上的冷华莲香,淡淡的莲香有着山巅积雪的纯净清冽,也有着遗世独立的缥缈芳华,与满目的厚重绚丽和沉穆奇诡截然相反。这里……是魔鬼法王居住的内室!
注王的莲女是与法王同居么?
罗朱骇恐之余不禁生出些许困惑。在她的印象中古格的法王是权势地位仅次于王的第二号人物,莲女就像后宫的妃子,不,从身份上来说,莲女还比不上妃子高贵。连圮子都没资格与王同宿寝殿,区区一个莲女又怎么可能有资格住进法王的居室?要说这里是专门给莲女居住的寝室,那又太不可能了。看看这华贵的陈设,看看那桌上迭放的经书,怎么瞧都不是给一个低微的莲女住的。总不可能是像禽兽王一样喜欢上她,所以让她睡了床榻吧?
啪——刚触及这个猜测,浑身就是一个激灵,鸡皮疙瘩争先恐后地冒出,她飞快地扇了自己一个耳光。尼玛的鬼想什么呢?还嫌生命不够悲剧么?多半是因为魔鬼法王想要汲取她身上的灵气,所以先把她当熊猫一样珍养,时候到了就拖出去宰杀享用。要真喜欢,能把她献祭给精魂怪物淫辱吗?就像禽兽王一样,如果真喜欢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