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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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释迦闼修探监(七)

可恶!可恶!太可恶了!她恼羞成怒,又升出在那张嚣张的脸上狠狠抓挠践踏的衝动。可是才一撩被子,就是股凉飕飕的冷气钻入,冻得她立刻打了个哆嗦。对才享受过无比温暖舒适的怕冷身体来说,浸骨的寒冷不亚于一个锤炼身心的巨大挑战。

禽兽王气消了就会放她出地牢?这是哪国的天方夜谭?就凭她对禽兽王的冒犯,死上一千次一万次都不够。让她喘气活着,指不定是为了终身监禁,终身折磨。

她抓紧被角,咬牙憋屈地瞪着曾经误认为是希望,结果却是骗子的释迦闼修,发出无言的悲愤控诉。

释迦闼修戳戳她气鼓鼓的脸颊,只觉小猪猡这副从没见过的憋屈悲愤模样也可爱得很。平心而论,他此刻最想做的是把她揣进怀里,抱回家肆意捏揉把玩。但他不敢冒险,以王的脾气而言没当场弄残小猪猡已是罕见,如果擅自放小猪猡出来遛跶,就算王被她勾了心神,也很可能会失去理智地对她施以酷刑。唔,把小猪猡放在王身边,还是有些不放心呵。

心里微微一动,眸光若有似无地掠过右侧牢房中安静得像是不存在的凸起草堆。他凑近罗朱的耳朵,以两人才可听闻的声音低声道:「小猪猡,如果王放你出了地牢,哪怕被脱得精光也别违逆反抗他。你要是怕了,就使劲地哭,千万不要隐忍着。」

说完,他迅速起身,在罗朱惊愣的目光中扬长出了牢房。

六个已经把一切都收拾妥当的宫奴连忙抬得抬,抱得抱,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

牢门再次被链锁死死关住,罗朱躺在软绵绵的被窝里,目送那道高大剽悍的背影。皮袍的袖子依旧束扎在腰间,后摆沾着些骯脏的草屑,挽到上臂的衣袖还没放下,和初来的庄重华贵相比显得狼狈了许多,也似乎容易亲近了许多。

他为什么笃定禽兽王会放她出地牢?

「要是怕了,就使劲地哭,千万不要隐忍着」是什么意思?难道禽兽王还会怕女人哭?

他曾提醒她不能在烙印时晕过去,曾告诫她不能爬上禽兽王的床榻,现在又教她怕了就使劲哭……这凶兽一般的男人真的……在疼宠她?!那他以前对她的凶恶残忍又该怎么算?

她捏着穿越以来盖的最绵软厚实的被缛边角,陷入深深的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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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队正大人,您出来了?」看管地牢的狱长一见释迦闼修的身影,立刻躬身迎了上去。在看到尊贵的烈队正大人脱了皮袍袖,高挽夹衣和内衣袖子,胸膛与头髮半湿的狼狈模样时,心里惊疑不定,面上却不敢有丝毫异样神情流露。

「嗯。」释迦闼修不置可否地应了一声,慢条斯理地放下挽至手臂的袖子,又俐落地穿戴好皮袍。身上的衣袍被小猪猡泼溅起的水花淋了个半湿,浸寒却不会对他造成半分伤害。想到最后离去时,小猪猡亟欲揍人,又骇怕寒冷的憋屈愤怒模样,心里的喜悦就止不住地一层层泛起。

抬脚跨出昏暗的地牢暗道,一股强劲阴寒的雪风夹杂着大片雪花迎面吹刮而来,头髮被吹得四散飞扬,袍角翻捲,呼呼作响。放眼望去,不管是山峦还是坡谷,都铺上了厚厚的积雪。

他从宫奴手中拿过狐皮帽戴上,抬头望瞭望天,天穹阴霾黑沈,看样子会有好几天的连绵大雪。如果今晚王还不放小猪猡出来,就只有把银猊洗刷干净后送进牢房。不过他也有些担心,如果银猊受不住甜美血腥的诱惑,兽性大发地吃人就糟糕了。

要不,先去探探王的意向。他微移脚步,打算退回暗道,沿密道进入王宫,眼前忽而闪过隐匿在阴暗草堆中的一双棕色大眼。抬起的脚又倏地顿住,他怎么忘了,那里面还关着一个极不省心的家伙。有他在,小猪猡应该不会出大问题的。

眉梢漫不经心地斜斜挑起,唇角的笑在阴冷的风雪中变得不可捉摸。腰间长刀忽地弹出,在空中划出几道雪亮完美的半弧。

砰──砰──砰──

鲜血喷溅,重物倒地。

六个尾随在后的宫奴全部被拦腰斩成两端,黏稠的殷红和花花绿绿的肚肠混着浴桶之类的杂物洒落在洁白的雪地上,鲜明夺目。失去了下身,六个宫奴却还没有完全断气,她们美丽的面孔因恐惧和痛苦狰狞扭曲,啊啊嘶叫着在雪地里挣扎爬动,留下一道道触目惊心的蜿蜒血色。

释迦闼修残佞地看着满地爬动的断体,锐利的刀尖轻点雪地,一道刺目的殷红蜿蜒过刀身,片刻凝固成红色的冰棱。他的帽子、脸颊、肩背都沾染了腥黏的瓣瓣红梅,暗色长眼翻滚着冰冷腥厉,犹如一头凶残狠辣的野兽。

待到爬动的断体彻底僵死在雪地上后,他才向一直候暗道口的狱长冷声吩咐道:「收拾干净,尸体剁碎了餵獒。」

「是。」

突如其来的残酷杀戮让狱长面色一凛,连忙弯腰肃声应道。手臂一挥,从暗道中迅速奔出七八个兵士,手脚麻利地拾捡起杂物和断肢来。

冷眼看着兵士忙活。俄尔,手腕突然一个翻转,长刀铮地一声收进刀鞘,他侧头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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