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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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兽男人只会随心所欲地行动,根本就不会顾虑她的想法,她的感受。她只能逼着自己放鬆身体,暗暗祈祷这场折磨人的洗浴能快点结束。

折磨人的洗浴终于宣告结束了,她还没来得及鬆口气。唇被偷袭,脸颊被侵占,髮辫被解散,凶兽男人抱着她,又亲手为她烘起湿髮来。如此反常的恐怖温柔吓得她更不敢张眼,只能僵直地躺在他怀里任他为所欲为。

每当修长的手指从绷紧的某处头皮穿梭而过,那里就传出鬆弛的舒适。热烘烘的暖气从下方升腾而起,渐渐的,她的神智被烘烤得恍惚起来。

小时候,她住在低矮的小巷瓦房里。一天放学回家,她正磨磨蹭蹭地走着,忽然看见一个阿姨抱着个和她差不多大的女孩坐在屋门前,手指在女孩湿漉漉的髮间不停地捋动翻找。女孩垂落的长髮下接着个廉价的塑料盆,盆里盛着褐色的水液,一股酸醋味直衝鼻子。

阿姨满脸的慈爱温柔,仰躺的女孩闭着眼睛,唇角翘得高高的,看起来似乎很幸福。

「阿姨,你们在做什么?」

她记得,当时她很好奇地问了一句。

那阿姨抬头,看见她目不转睛地盯着,笑着解释道:「我家妮子招惹上了蝨子,我正用醋给她洗头,捉蝨子呢。」说完,嗔怪地轻轻拍了拍女儿的脸蛋。那女儿没有睁眼,却咧嘴对母亲做了个调皮的怪相,惹来母亲又是嗔怪的一个轻拍。

第二天,她在学校里打听到谁长了蝨子后,便时常故意接近。没过多久,果然也招惹上了蝨子,痒得她恨不能挠下一层头皮。她连忙把这个情况告诉给好不容易才回一次家的母亲,母亲没有拿来倒了醋水的塑料盆,也没有让她躺在怀里,更没有在她髮间细细翻找,只是把她带到理髮店里理了个光头,然后给她买了一顶帽子。

当天晚上,母亲和碰巧也回了家的父亲大吵起来,彼此指责对方不关心孩子。吵到最后,气鼓鼓的两个人各自扔下五十块钱,便都摔门离去了,只剩她一个人蜷在被窝中无声流泪。

天亮时,她收捡起被子上的一百块钱,把巷子里见到的捉蝨子的一幕悄悄埋进记忆的深渊,继续按部就班地一个人上学、放学、吃饭、睡觉。

原来仰躺在一个人怀中,被人轻柔地捋髮,是这种温馨舒适的感觉,怪不得那个女孩的嘴角会翘得老高。只是,那个女孩很幸福。她呢?涌动在心口的东西为什么复杂得辨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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