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1 / 1)
罗朱生病了(七)
格桑卓玛瞠目结舌地看着面前的一幕幕。虽然毛毡遮住了释迦闼修所有的动作,但她并非纯洁如初生羔羊的幼龄处女,从男人暧昧邪肆的神情、邪魅呢喃的低语中不难猜出毛毡中有着怎样一番调情香艳。
这……这……事情怎么会发展成这样?!
释迦闼修到底是来探望罗朱阿姐的病情,还是落井下石地趁着罗朱阿姐病弱特意赶来猥亵轻薄她?虽说上位者可以随意凌辱女奴,主宰奴隶的生死。但她们不管怎么说也是统领军獒的头獒银猊选中的女奴,是能随獒犬自由出入王寝宫的獒奴。难道释迦闼修真的狂妄到一点也不忌讳王,真的一点也不怕王因猜忌而对他心生嫌隙?或者说释迦闼修笃定在王的心目中她们的份量太过微不足道,所以他才会以探病的名义进入獒房,肆无忌惮地轻薄罗朱阿姐?
惊疑不定间,她瞥到男人灼暗深沈的眼眸,听到罗朱阿姐缘自身体本能洩出的低弱媚吟,双颊逐渐火烧火燎起来,情不自禁地忆起以往和情人们相处的缠绵时光。
「嗷──」
獒房外突然响起极为低沈的闷雷嗥叫,伴随着阵阵轻微的脚步声。
「是银猊!」格桑卓玛从恍惚的回忆中猛醒过来,脱口叫道,「它看罗朱阿姐吃不下药,一早便去唤王了。」
释迦闼修闻听动作一滞,高昂的轻薄兴致顿时降了许多。遗憾地吐出罗朱的耳朵,恋恋不舍地将手从她身上抽回。以极快的速度为她繫上裤带,捆好衣袍,刚把毛毡边角掖好。古格王赞布卓顿便带着两个王宫侍卫霍然出现獒房门口,抢在他前面率先跑进房内的野兽正是头獒银猊。
银猊粗砺的红舌伸出嘴外,半露出锋利的森白牙齿,蓝色三角吊眼阴冷地睃了一眼房内正俯身相迎的四头獒犬,目中充斥了几分不悦。不过在看到挨在罗朱身边的释迦闼修时,眸中的警惕慢慢收敛了。
「嗷──」它闷嗥一声,衝到罗朱跟前,舌头舔了舔她火烫的脸颊,三角吊眼愈加阴冷。喉咙中滚出的阴沈呜声接连不断,似乎对罗朱的持续昏迷感到极为焦躁担忧。
「恭……恭迎王……」格桑卓玛已经连滚带爬地退到了阴暗的壁脚,哆嗦着匍匐跪拜后便一动也不敢动。她怕獒犬和雪豹,怕那些腥煞的王宫侍卫、怕烈·释迦闼修、怕一不小心就被砍头勒脖子死于非命……她怕的东西和事情有很多,最怕的却是古格王赞布卓顿。
纳木阿村和努日笼沟的血腥经历、王宫中一月来的獒奴生涯,让她充分见识领略到了古格王冷酷到了何种令人髮指的地步。
古格王根本不把奴隶和宫侍当人看。在他眼中,他们只是一群会动会说话会伺候人的卑贱东西。其价值比不上他手里的奏摺,比不上一张铺地的毡毯,甚至连繫在他靴帮侧面的丝线都比不上。他喜怒无常,嗜好酷刑,杀人如麻,比禽兽更加禽兽。但这些刻进骨髓的话她只敢偷偷地和罗朱阿姐在夜深人静的獒房中咬耳朵,舒缓一天中绷得死紧的恐惧神经。
现在罗朱阿姐昏迷了,她谁也不能依靠,必须学着罗朱阿姐那样儘量降低存在感来保护自己,力争不引来古格王的关注。她要留下性命照顾罗朱阿姐,让她快快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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