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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贰肆(5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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摇头,她主动留下来帮忙晾染布当作报答。晾完染布她才跟春蓼先回屋等消息。由于杨雿熙还在担心儿子的事,一静下来就快哭的样子,春蓼乾脆又让她吃了一颗药,请她到自己房里小憩。光炒了两个菜,煮了锅汤,再把炊好的饭端上桌,他左右张望,春蓼才跟他讲:「我让杨夫人先去我房里睡了,她醒着想到儿子就要哭,我看了实在不忍心。」「嗯,也好。我们先吃吧,一会儿再叫醒她,等她吃饭时我们说话令她分心。」「哥哥今天不嫌我多管间事啦?」光哼了声,笑说:「反正我念归念,你还是老样子。算啦。况且这也是做好事,积德行善。」兄妹俩围着小方桌坐下吃饭,春蓼说:「今天寂明馆没什么特别的事,不过杨夫人的儿子,我虽然只见过一面,却觉得好像似曾相识。」光把嘴里的东西嚥下后跟她讲:「你记不记得好几年前,我们也遇过一个灰色眼睛的人?」春蓼咬着筷子尾端闭眼回想,有个矇矓的形象逐渐和杨夫人的儿子重合在一起,她一脸讶异的压着嗓音问:「我想到了从前在蓝花村的事,那时宋叔叔带回来明蔚和一位哥哥,那哥哥就是灰眼睛的是么?」「我想的也是同一人。那时要是没有他,恐怕我们都已经不在了。你还记得那哥哥的模样,跟杨夫人的儿子像不像?」春蓼想了下,迟疑道:「不敢肯定是同一人,可是的确很像。也许就是他呢,可我记得那时的哥哥叫小羊。」光猜测道:「那很可能是同一人。不过此事先不要和宋叔叔他们说,万一到头来不是同一个人,我怕他们要失望。」春蓼苦笑了下,同意道:「我明白了。那么先设法帮杨夫人找到儿子吧。」***杨慕珂是被痛醒的,除了先前床塌时被真气震伤,一路逃跑也受了不少皮肉伤,脚上伤口看来尤其惨,他到水边把伤口清洗过,从乾坤戒里找了条发带草草包扎脚伤,包扎的布料很快被水和伤口微裂的血渗染,但这也没办法,他逃跑时就已经衣衫不整,乾坤戒也没带多少东西,还能有个极乐天藏身已是万幸。他猜蓝晏清不会这么轻易离开这一带,但老躲着也不是办法,于是他拿外袍施法弄了个替身,收好了极乐天,再将施咒的外袍朝日落处拋出,那件衣袍并未飘落地,而是悬浮在半空慢慢显现出另一个杨慕珂的形貌出来。「去!」杨慕珂一下令,作为他替身的影子就往西方跑开。那替身不仅长相、衣着和他一模一样,而且也有他的气息,他再藉着极乐天把自身气息藏好,这样就算蓝晏清施法搜寻他,找到的也只会是那个替身,并且无法追溯回他身上。「接下来得安抚娘亲,她很担心害怕吧,我不在身边,不知道她会怎样。」杨慕珂掩嘴咳了起来,胸口还是挺疼的,气力所剩不多,也快要没什么精神施法,但他不能松懈。遣走替身后他找了片树叶凑近唇边呵气,将之变为传信的雀鸟,绿叶转眼就成了体形圆润的小山雀停在他指上,他抬手将鸟儿放飞,那隻小鸟会随他意念移动,所以牠立刻飞往他在城中租住的地方。然而租屋处遍寻不到杨雿熙,他藉雀鸟之眼没找到人,就令鸟儿飞往寂明馆询问。他找到曾接待过他们母子的女子,飞到她那儿绕了一圈停到窗台上喊人:「请留步,我是杨慕珂。」寂明馆的人多是见过世面的,一隻鸟儿口吐人言也不会吓到他们。那女子仅是微讶,她走近窗台问:「原来是杨道友,今日小春娘子等了你们许久,没见到你们就走了。你们可是遇上了什么麻烦?」「的确有些麻烦,不过眼下要紧的是寻到我娘亲。能不能拜託你们帮忙找我娘亲?她可能出去找我了,我受了伤在城外,一时没办法赶回去,城中又无相熟的朋友,只能拜託你们了,报酬的话,只要我办得到都会尽力去做的。」那女子安慰他说:「找人要紧,报酬的事再说吧,我会请寂明馆的人去找,需要去接你么?你的伤势要不要紧?」「我……咳、咳……」窗台上的雀鸟咳了两声后变回一片叶子飘落,女子担心道:「看来伤势不太妙啊?我还是给小春娘子传个信,请她留意吧。」杨慕珂瘫坐在树荫下,他是真的没气力再做些什么了,被蓝晏清关住时也没吃什么东西,只在河边汲水喝,喝完后拖着一身伤,疲惫找寻出路,他现在根本不晓得自己在哪里,不过寂明馆的人挺热心,看来是会替他留意母亲的事。他现在得先找个有人烟的聚落吃些东西,否则没力气再想其他事,还得要分神避开蓝晏清才行。他一直认为自己是很能忍耐的人,当初经歷了诅咒,时常令他痛不欲生,还有后来盛如玄几乎要毁他整副根骨的手段,那些他都忍下来了,这种程度的皮肉伤也应该算不上什么才对。但他就是觉得好累,为了娘亲的话,应该可以再坚持下去不是?「娘亲啊,我,真的好累。」他呻吟了会儿,勉强又挪到附近灌木丛里休息,以前能够不断忍受各种折磨和痛苦,都是因为明蔚会陪着他,还有周谅会心疼他。他都清楚的,从前他是为了什么而坚强,此刻也是因为相同的原因而脆弱,虽然找到娘亲了,但他还是好寂寞。想着想着他又难以自抑的掉眼泪,倒不是真的自怜自艾,只是眼泪自己就这样掉下来,他阻止不了。「明蔚……」日上中天,杨慕珂知道自己走没多远的路,可是他动不了,连迈出一步都觉得痛苦,脚上的伤痛似乎也往他心里头扎,他明白一个人再会忍耐、再坚强,也有许多无能为力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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