譬如浮生(12上)(3 / 8)
了。我害怕的是自己心中毫无道理可言的那一部分,如果那个左欢是可以被预料、可以被理解的,那么现在的我就依旧可以主导自己的选择。只是,我不知道自己还有多少时间。那个巨大的放纵欲望在诱惑着我,黎星然的声音也依旧在耳边喁喁私语,让我成为真正的自己。我找到了被丢在门口柜子上、已经数日没有碰过的手机。我不得不将它充电。连接外面世界的小小缺口被再次打开。我看到了十数个末接来电,近百条各式消息。这一刻让我感到恶心,尤其在享用过黎星然纯粹的野性之后,这种被电讯号驯化的象征无法控制的激起了我的厌恶。或许这就是属于我的回归真实之痛,我忍不住在心中自嘲着,于是那抹厌恶便消失了。微信中,一如既往,是殷茵几天以来单方面的报备。我机械地滑着屏幕。「做了梦,不太好,但也不是噩梦」「洗澡」「吃了椰蓉面包」「开始上课了」「午餐」「午睡」「自习」「傍晚在cao场跑了步」「手被不知道什么东西划破了」这条信息下面带着一张照片。殷茵拍了自己的右手,一条两厘米长的细细伤口停留在手背上。和一个星期之前的报备相比,殷茵这几天传来的字句有了清晰的改变。我看到了她信息里无意中增加的细节、夹杂的细小情绪、以及某种渴望。被划破的手……那不是在我要求之下,出于习惯而发来的信息,而是她自己主动试图建立连接。在潜意识中,她希望我知道她发生了什么,哪怕是这种一个创可贴就可以覆盖的小事。是因为黎星然吗?我无法不让自己这样去想。黎星然如同质量巨大的恒星,任何从她身边擦过的星体都无法逃脱她的影响。不,或许不是,至少不完全是。殷茵在上次见面之时对我敞露的心防、以及我们在漫谈会上的默契,都足以改变一些东西。黎星然所带来的冲击仍然潜伏在还没能掀起的波涛之下。{手`机`看`小`书;-㎡}我该去找她的。因为今天已是周五,接下来的两天是我们例行的调教程序。可是在品尝过黎星然的交融之后,刚刚萌发的殷茵该怎么满足我的渴望?不久前精心设置的后续调教计划,现在看起来已然味同嚼蜡。味同嚼蜡,就不必再嚼。殷茵已经在漫谈会后发酵数日,希望她的蜕变可以比这几条信息所展示的更加剧烈。我继续cao作手机,扫了一遍末接电话。刘浩、姚修文、韩钊,三个人各有一条记录,但微信上没有他们的消息。这意味着那几通电话只是针对漫谈会的闲聊。几日过去,已经没有了回复的必要。而剩下的十几个末接来电,几乎全部来自凌樾。凌樾……我游荡于房间中的意识,在接触到这个名字的时候陡然落地。我竟然发现,凌樾对我有着截然不同的重量。我做对了,我选了她。在黎星然把我释放的最初时刻,凌樾的存在让我有了抑制自己的理由。光洁的、单纯的小小字符,变成了将我牵落地面的最后一根铆钉。我依然想拥有她。所以哪怕只是将她当做出自我手的作品,我也不能让自己以血肉模糊的形象展现在她的面前。如果我忠实于自己的欲望,那就必须抑制自己天平另一边的悸动,这很公平。凌樾给我发来了长长的信息,我大略扫了一眼,一句「你凭什么以这种方式对待我们的感情」刺进瞳孔。我能想象到这条几百字的信息中大部分的内容,所以便没必要再看。但是另一个应用也显示着红标提示,那是安装在公寓门口的动态感应摄像头的手机端软件。由于顶层只有我一家,所以任何从电梯上来的人都会被它记录下来。那是周四晚上。屏幕里出现了凌樾的身影,她来到我的家门前,敲了很久都没有得到回应。她在电梯间留下,不安的走动着,时不时试着再次敲门。没有悬念,门当然不会被打开。凌樾在那里徘徊了很久,她终于在午夜时分疲惫的坐下来,靠着墙休憩着。她不再动,于是摄像头也关闭了。第二段录像开始时已经是黎明,凌樾在我的门前睡了一整夜,她没有等到我的归来。女孩的神情已经颓然而狼狈,她站起来,用力在我的门上踹了三脚,然后对着摄像头凶狠地骂了脏话。「你不用躲了!!我再找你我就是傻逼!左欢你这个大烂人!!」她咬牙切齿地吼着,眼泪不住从脸上淌下。她拿手背用力擦着脸,怒气冲冲地猛按电梯钮,然后在开门的下一个瞬间冲进电梯。汹涌的迷惘和愤怒,都是源自于我莫名其妙的恶语相向。凌樾怎么可能明白呢?须臾前的柔情蜜意,转瞬间崩塌消失。所以她不甘心,她需要答案,如同所有人一样。但是我失踪了,像从来没存在过。我不知道凌樾现在会是什么样子。按照我对她的了解,或许她在付出了一系列挣扎之后就会和我干净利落的一刀两断。我对自己说,如果她能做到,那就结束。这不是怜悯或恩赐,只是将「主动权」交到她的手中。某种意义上,这是我对她的弥补和偿还,虽然大多数人无法理解。我拨通了一个从没用过的号码,因为末接来电中也有它的存在。「喂?」一个夹杂着不安的女声。「你好,宋娅竹」我选择了最温柔的语气,担心会吓到电话对面的女孩。宋娅竹是凌樾的舍友,我们之间的交集仅限于当初帮凌樾一起搬家的时候,再加上事后一起吃的一顿饭。这是个内向的姑娘,作为朋友其实不是很合凌樾的脾气,所以两人不经常在一起玩。凌樾和我讲,早些时候宋娅竹对她拐弯抹角说过一些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