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三十六、寿宴上的送葬曲(3 / 4)
气。”阮月楼微微蹙眉,他是第一次见这雪崖公子,总觉得这人看他的眼神有些怪异,“雪崖公子请。”
雪崖公子道:“在下奉命而来,还要回去复命,恐怕无福消受丞相府的宴席,实在是抱歉。在下愿为丞相和在座诸位弹奏一曲,以贺丞相寿诞。”
不等阮月楼回答,只听阮廷沉声道:“不必,雪崖公子既然忙,阮某便不多留,请吧。”
有人不满,“雪崖公子一曲千金,丞相大人听听又有何妨?”
阮廷目光一凛,骤地射向那声音的来处,一时却无法从满堂宾客中寻到到底是谁说了这话。
有了出头鸟,自然也就有人跟着起哄了。
倒不是这些人毫无眼色看不出阮廷的态度,正是因为太有眼色了,他们知道阮廷不想听雪崖公子弹琴才跟着起哄的。
换个说法,他们想看丞相大人的笑话。
阮廷脸色有些冷,目光落到了雪崖公子身上。
半晌才缓缓道:“既然雪崖公子想弹,那就弹吧。”
雪崖公子轻笑了一声,也不觉得尴尬,取过身边侍从捧着的琴,转身席地而坐修长的手指抚上了琴弦。
古朴的琴音从指尖流出,原本还有几分杂音的大堂很快便安静了下来。
琴声铮铮,曲声古朴庄重。
雪崖公子琴艺大家之名果然不是虚传,一曲《虞殡》弹得……
呃,听出这是什么曲子的人瞪大了眼睛看向端坐在大堂中的雪崖公子。
雪崖公子确实是琴艺了得,这首古曲音律极简,本就不易弹得出色。在他指间却不仅有古曲的古朴大气,庄严肃穆,更是让人隐隐有落泪之感。
但…弹得再好也改变不了这是一首送葬的曲子啊?!
“放肆!”早有人忍不住拍案而起,怒道:“还不将这狂悖之徒拿下!”在丞相寿宴上弹送葬曲,确实称得上狂悖了。、
守在门口的丞相府侍从并不通音律,这古老的送葬曲如今也不大用了,他们并不知道发生了何事。
隻得有些无措地看向主位上的阮廷,等着主人的指使。
当朝丞相也终于彻底沉下了脸,今晚这场寿宴可说是彻底悔了。无论他们如何做,过了今天丞相府都会是未来很长一段时间上雍皇城里的一则笑话。
阮廷一把按住想要上前开口的阮月楼,沉声道:“不知本相何处得罪了鸣音阁主人?”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
对啊,这雪崖公子是鸣音阁的人,鸣音阁在今天派人弄这么一出,显然是跟阮家有仇怨啊。
只是这法子,未免太损了一些。
另外,这鸣音阁后台到底有多硬?在上雍皇城里这样得罪当朝丞相,还想好好活着么?
《虞殡》这古曲很短,最后一个音在雪崖公子指尖逝去,只见雪崖公子按琴低眉,轻声笑道:“丞相大人多虑了,鸣音阁与丞相大人无冤无仇。”
阮廷冷笑一声道:“这么说,是雪崖公子与本相有仇了?”横竖都是丢脸,阮廷也不想再维持自己温文尔雅的模样了。
这人分明就是故意的,若是就这么算了,只怕日后人人都想往阮家头上踩上一脚。
雪崖公子站起身来,扫了一眼大堂中一众宾客,道:“此曲,本也不是为阮相而奏。在下不过是想借个地方,为家母奏一曲挽歌罢了。”
一边早就气得圆脸涨红的阮福怒道:“你给你娘送葬,要到阮家的地方?本公子看你分明是来寻人晦气的!来人,把他给我拿下!”
有了自家小公子的命令,阮家的下人不敢再耽搁,立刻衝进了大堂中。
跟在雪崖公子身后的两个侍卫却上前一步,将人挡了回去。
宾客之中也不乏武将或习武之人,有人想看阮家笑话自然也有人想跟阮家攀交情。立刻有人起身摩拳擦掌想要上前帮着将雪崖公子拿下,“竟敢在丞相府撒野,还不束手就擒!”
不管怎么说,在别人的寿宴上奏送葬曲都未免太过分了。哪怕这位雪崖公子风华绝代,姿容绰约,也没有人为他说情。
雪崖公子见自己俨然已经成了众矢之的,也不惊不惧,他轻笑了一声,抬眼看向阮廷道:“父亲,您当真不认识我了么?阿朔回来了。”
“……”大厅里再次陷入了寂静,有人怀疑自己今晚是否多喝了几杯,耳朵出了问题。
阿朔?阿朔是谁?
嗖!
风声破空而来,阮福有些手忙脚乱地接住了朝自己砸来的东西。
“这是什么玩意儿?”
那是一块玉佩,并不算什么名贵的玉,雕工还算精细却也算不得十分出众。
玉佩看着已经有些年头了,倒是十分温润鲜活,显然有人时常拿在手里把玩或长期佩戴。
只是身为丞相府最得宠的小公子,阮福是看不上这玉佩的。
离阮福近的人凑过去,看到那玉佩上刻着一个阮字。
大厅里再次陷入了难以排解的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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