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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京一梦 第17(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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状?”

吴团长没想到兰烛会这么不给他面子,他面色一僵,神情揶揄“阿烛姑娘,您这话,说的也忒难听了,这也是二爷的意思,中大剧院是个好机会,您要是接了,不愁没戏演。”

“我接了,那原本排期的演员,是不是就没戏演了。”

“这、这舞台功夫,不就是能者居上嘛,哪能管得了别人的死活。”

“你当时撤了我的报名,也是这么对海唐说的吗”

吴团一下子变了脸色,他脚下一软,扶着椅子才能勉强站住,“阿烛姑娘,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我也是混口饭吃,实在是海家逼的紧……”

“好了,吴团长回去吧,您那中大剧院的戏,该给谁演就给谁演吧,我往后的档期都排满了,林组长那儿,我还有好几场。”

“这…阿烛…”

兰烛没再听吴团长继续说了,让人送了客。

等人走后,林伯在一旁恭敬地说到∶“阿烛姑娘,中大剧院,的确是个好机会。”

兰烛礼貌回复“林伯,我有自知之明,那些,还不属于我。”

林伯“您拒绝了,恐怕二爷,会不高兴的。”

夜间,他坐在长桌对面,双目微阖,舀着正对着他面前的乌鸡汤∶“身上的酸痛劲,消散的差不多了吗”

兰烛原本划拉饭的手微微一抖,脑海里想到的是清晨那些混在雨水里的画面,她把头埋地更下去了些,嘴里含着饭,含糊不清地应着∶“嗯,好多了。”

“晚上让陈嫂送点药去你房间,别发炎了。”原先在他手上的鸡汤辗转到她面前。

兰烛的脸随他说完这句话一下子变得通红。

在清晨那场大雨的梦幻交织里,她整个人跟只虾一样蜷缩在一起,轻轻一碰,身体第一反应就是拼命的后缩。

他算不上温柔,配合了许久之后,才勉强顺利。

她红着脸推脱“不、不、不用了。”“不疼了”“嗯…就也还好。”

江昱成抬头看了看面前的人,她额头上有层细密的汗,窘迫的样子跟清晨时如出一辙,便知她惶恐不及,恨不得对他说让他别再继续这个话题了。

他没有再说这事,换了个话题。

“吴团长下午来过了”“嗯。”

江昱成拿起月光绸桌布擦了擦手,看着她吃,“关于中大剧场的事情,你不是很满意?”

“没有,是我艺不配位,不敢在中大剧场演出。”

“在中大演出的,也不全是名家大家,也有些梨园世家的孩子,会在上面练练胆子。”

是啊,上中大剧院的,的确不是所有的人都拿到过行业内的美誉和无上的荣耀的,那名单之外的人,哪个不是凭借着各种关系进去的。

她兰烛现在想进去,意味着也是要借着江昱成这层关系。

兰烛“谢谢江二爷,您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我记得那中大剧院是老艺术家齐龄先生设立的,他当时遇到在山城白日当挑夫,晚上借着路灯练习的老生徐先生,感动于他戏大过于天的精神,在剧院提了“为天下有才之人而开’的题词,这才让梨园一行心向往之。”

林伯在一旁听得七上八下。

兰烛说的这段往事,别说江昱成了,就是林伯,也听到过。

这故事不假,只是兰烛现在说起这个事情,岂不是讥讽那些走了后门攀附关系有辱齐龄先生自费建立剧院的初衷吗

他担忧地看了江昱成一眼。

江昱成依旧背靠着椅子,脸上神色无异,“你倒是挺有风骨。”

然而下一秒,他身子前倾,离开靠背,手指头敲了敲桌子,“你这么有风骨,怕是忘了是为了什么原因,上了我的床。”

周围是死一般的安静,黑暗里的光顺着人的脊背往上爬,刺进血液里,渗得人发抖。

他死死地盯着兰烛,想从她脸上看到从前那种屈辱感。

她从来藏不住事,脸上都是所想。

唯独这次。他看不到。他什么也看不到。

他立刻站起来,再进一步,用虎口掐着她的下巴,居高临下地用那双幽暗的眼睛看着她,“我看你是忘了,自己是怎么被人差点从台上打下来的”

“我没有忘。”对面的人抬起下巴,直视江昱成,淡淡回应,“我上你的床,只是为了,不再被人从台上打下来,这么简单。

他松手,转身,不面对她,“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吧”

她一笑二爷,我要的不多,你不亏的。

林伯说的没错,兰烛拒绝上中大剧院的决定,惹江昱成不高兴了。

回想起江昱成那晚的话,兰烛自嘲,选了他这条路却还想走的更问心无愧些,和又当子又立牌坊又有什么区别。

她想过为什么江昱成会对她打开潘多拉的魔盒,可能有那么点新鲜和欣赏。但像他这样,浸润在名利和酒色中的人来说,他对她的那一点新鲜和欣赏与其他的东西相比起来可能不值一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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