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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盒面上烫金的英文字体张牙舞爪写着“i love u”。
不知道是不是做题做魔怔了,宁一竟然在思考,这个love用得是否太草率?
男女之间的感情,不应该先从like开始,慎重地过渡吗?
但是,为什么要捡回来?
宁一棘手地望着这盒饼干,她是很饿,但还不至于捡垃圾吃。
只能说珍惜食物的本能支配了她的行为。
在宁一的世界观里,垃圾箱绝对不是食物最好的归宿。
宁一的母亲没有工作,母女两人靠每人每月500元的失独补助维持生活,日常生存和学习支出左支右绌。她大部分课外练习材料都是用早餐费换来的。
是的,宁一来自于单亲家庭,他的父亲4年前死于肺炎。
不过他如果活着,对这个家庭造成的负担可能更重。他是个先天愚型患者,也就是我们所熟知的唐氏综合征患者。他没有工作能力,不能负担起一个丈夫和父亲的责任,死前靠着父母和兄弟的接济供养在疗养院。
宁一整个人生唯一幸运的一件事就是没有遗传到他父亲的病。
她很健康,脑子在一般人里面还比较能打,长相偏秀丽,是遗传了她的母亲。
但她常年吃不饱穿不暖,面黄肌瘦灰扑扑的,那点儿秀丽也被埋没了。
不过她也不在意,当一个人觉得自己人生最可怕的瞬间就是班主任宣布要交班费的时候,她不可能有心思考虑其他东西。
宁一捧着盒子,一时进退两难,打算放到公园椅上,清洁垃圾的人若看到包装完好,兴许会把它带回家。
可惜她尚未行动,就看到了去而复返的男生。
宁一面色发白,心脏几乎跳出胸腔。
那一瞬间她的智慧突然发挥到了一种莫名的水准——她伸手摘下了自己的校牌。
男生走近,在她的面前笼罩下一层阴影。
他一时低下头,就那么睨着他,没有说话。
的确是张精致漂亮的脸,眼睫很长,只是表情懒散,一身玩世不恭,抵消了他那种可供人赏玩的漂亮。
在短暂的沉默中,他瞟了眼她的手。
宁一手里的盒子骤然变作烧熟的烙铁,烫伤她自尊心。
她的目光顺着他的手,见到空了的矿泉水瓶,有几滴晶莹的水珠顺着瓶身滑落。她觉得自己甚至都能听见水珠滴落的声音。
他把塑料瓶身一拧,噼啪作响,又往前走了一步,抬手。
宁一吓得往后仰,他却是侧身把矿泉水瓶往垃圾箱一扔,收回手,似笑非笑睨了她一眼。
好像笑她自作多情。
宁一脚趾都卷了起来,干笑,“我是觉得挺浪费的,不是……”
话未说完,她的肚子就毫不配合地咕咕作响。
那句“不是要吃”就这么被迫胎死腹中。
……
四目相对,沉默在蔓延……
少年漆黑的眉梢挑起一个怀疑的弧度。
宁一抢先开口,视死如归,“没错,你看到了,我暗恋你很久了。我就是这种连你丢掉的垃圾都要捡的变态,对不起,我不会再打扰你了。”
说完她不给他任何反应空间,一鼓作气,僵硬地抱着盒子,悲壮莫名地转身大步离开。
……
宁一一头磕进英语书,满脑袋群魔乱舞。
英语老师的声音流水一样蔓过耳际,少年复杂的眼神取代了眼前糊成一团的字母,在她脑海中呈4k全景环绕无限循环。
啊啊啊啊啊啊!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
为什么她跑的时候没有扔下那盒饼干?
为什么她会说那种话?
他一定把她当变态跟踪狂了!
但是被当成变态总比被当成乞丐好吧?
这人谁啊?她可不可以找他出来补救一下?
oh不不不,正确的思路是再也不要见到他才对!
宁一蹙眉,在脑海里将学校的核心人物检阅了一遍,查无此人——她第一次对自己的八卦数据库产生挫败感——充实学生们课余话题的段草校草她一概不识,所有的校园传奇在她这里从来没有一张具体的脸。
学校里不是没有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好学生,但和校园生活脱节到宁一这种程度的,基本没有。
这是主观原因和客观原因共同作用的结果,很简单,好看又不能当饭吃,而她也没有可以一起八卦的女同学,她甚至没有可以一起手拉手上厕所的女同学。
宁一调动所有数据计算他们再次碰面的可能性。
她没有看到他的胸牌,不戴胸牌的,基本不是好学生——凭他应付女生的熟练度,也不大像好学生。不是好学生,那迟到早退的概率就比较大,也就意味着碰见的概率小。
再者,那个女生叫他学长,他要么是高二的,要么是高三的,而她从来没有在本年段见过这个人——如果有,以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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