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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凋敝(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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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师伯“赶出”蓬莱的者华,带着个包袱就往西去,还未出山东之地,就碰上了乱匪。本来他不想管这些事,可是看到同为仙友的天家医官悄悄下凡治病救人,于心不忍的他也寻了药材,一路走,一路救。因大旱而起的叛乱,主力早已不是当初造反的流民,而是河北山东之地的边疆大吏。经过乱世的者华知道这群人的狼子野心,也知道这骤然而起反叛对于朝廷是怎样的打击。叛乱不能快速制止,后患无穷。给投奔来的流民包好胳膊上的伤口,者华看了一眼西斜的太阳。与神女的约定,不知何时才能履约。他如果离了这废弃的破庙,谁管那些失了田地家园的流民……收了治伤的药粉和白布,者华转身去了厨房,看看还有多少粮食,能不能对付过今晚的晚饭。来厨房帮厨的两个人没有注意到者华在角落里,俩人一个淘米一个烧火,“早知道这边的日子这么难,就不抛家舍业的过来了。”“是啊,”老妪往灶膛里添了一把干草,“日子不如在老家,地也比老家少。又碰上造反的……你说……”说着她重重叹了口气。“我看,等太平了,咱们还是回襄山去吧。还是那里的日子好过些。”老妪点点头,拿着水舀往锅里倒了几瓢水,“我听说往西走走,过了两座山,进了都中那儿,再往西路就好走了。”“那里路是好走,就是没走过。以前,咱们是顺着黄河过来的,这会走新的道。”猫在角落里的者华一直没出声,听到说话的俩人要往襄山去,他立刻冒了出来,“你们是从襄山来的?”老妪在围裙上抹了一把,将手上的灰尘全留在了围裙上,“是呢,”转身去洗挖来的野菜,“襄山那儿什么都好,就是地方偏僻,举家离了那个地方,谁知富贵日子没过上,先碰上造反的了。”说着老妪一摸眼角,将眼泪全都藏在了沾了泥土的手指上。者华也不多说,只是在一旁暗暗叹了口气,叛乱毁了攒下的家业,这会想找个安静地方过日子都没钱。看那老太太的样子,以前似乎也是个体面人家。这日子啊~百姓没有活路,自然没有多余的钱财精力去供养神仙,辰安悄悄来到拜蓬莱神仙的庙里,供在神像前的海灯已经没了灯油,供奉果品糕点的盘子空空如也,蒙了一层尘土。再看满地的落叶和大敞的门窗以及,窗户上那破了的糊窗纸,辰安看不下去,变出一把大笤帚,将地上杂物垃圾清扫干净。

就在他扫地的时候,本应该闭关的嘉月从岛上飞了过来,进来看到这破败的景象,左右转了一圈都没找到一把能坐下的椅子。她走到门外,倚着门框看着扫完地去供台前归置那些粗瓷碗的师兄,又回头往一眼浸在大雨中的花木,轻轻抚了抚衣服在门槛上坐下。“师兄,你说者华会去哪儿?”“山高水阔,这天地这么大,总有一个能容下者华的地方。”放下手上的东西,辰安看外面大雨滂沱,着实不是个糊窗户的日子。便走到门口处,站在师妹的侧后方。“他自拜入蓬莱门下,我就一直看不明白这个孩子。”回忆起第一次见到者华,嘉月面露困惑,“他既有见识又有经历,这会叛军已起,这世上哪还有安稳地方供他落脚栖身。”“师妹,这些话,你就不必说了。”辰安冷冷看了嘉月一眼,双手抱于胸前。“怎么?师兄是觉得我说的不对吗?”转身看着师兄,嘉月脸上无波无澜,眼眸似是含了水一般,水汪汪的看起来格外惹人怜爱。“还是说,师兄,你恼了我了?”辰安不知该怎么跟她说,这里不是让他们两个吵架的地方。而自己也一直狠不下心去跟她吵。嘉月是师父一段孽缘的结果,从小在师门中长大,自小就得仙宗之中众人的喜爱。加上天资又好,继承师父衣钵也是情理之中。成了天上地下最年轻的女武神之后,想求娶师妹的仙家几乎踏破了蓬莱仙宗的门槛。可是她谁都没看上,与一个不知道的人有了儿女。伤怀了这么多年,辰安一直不忍心往她的痛处狠戳。“我没有恼恨你。”辰安扶起嘉月,“我只是想尽可能的弥补,”千里之外战场上的厮杀声传来,辰安眼皮跳了跳,挑动天下大乱,致使黎民百姓生灵涂炭,这一切若是被天宫知道是师妹的所作所为。也不知她能不能经得住这天宫雷霆之怒。嘉月并不知辰安的忧虑和心思,她离了岛上过来,就是想在凡间多走走,看看那些拜信神女的人,是不是还跟以前一样。毕竟拜自己的蓬莱观都败落成这幅景象,那修行尚浅的神女,对这天下大乱能有什么办法呢。“师兄,”嘉月轻轻往前挪了两步,“我要外出几个月,这仙宗之内,就全都靠你了。”说完也不管师兄是否愿意,嘉月拿起倚在门边的雨伞,撑起这柄绘了芙蓉花的油纸伞,转身走进了大雨之中。同老妪一起做好晚饭的者华走到院中,用长杆撑起避雨的雨棚,又回屋爬上房梁,悄悄念咒,用法力变出几块琉璃瓦将缺了个口子房顶补上。看屋里不再漏水,他舒了一口气,从梁上往下看,破庙里挤满了人,大家勉强凑合住在这里,几个火盆里的火已经灭了。有个十岁上下的孩子,一个人挤在窗下,就着窗缝漏进来的那点月光,翻着书页认真的看书。者华变出一盏油灯坐到那个学生身旁,并关上漏了一条缝的窗户,“这里凉,你身子弱去别处吧。”孩子看了看者华端着的那盏油灯,起身让出自己的席子,“先生躺下歇歇吧。”者华摇摇头,手在他的肩上拍了拍,“你爹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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