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封信:关于艾斯巴达斯 (7) 胜负(2 / 3)
似乎又开始往好的方向转变:尝试融合不同技能的剑技训练自然远比单调的斩击斩击再斩击更加有趣,在训练之馀还有惊险刺激的探险故事可听,甚至,逐渐适应进阶训练的欧库尔妲也重新开始造访我家。虽然一个月顶多一到两次,来的时候多半也只是坐在旁边默默地看我训练,但不管怎么说,能再次见到自己唯一算得上是朋友的人,总是一件让人开心的事。
l,等你到了我这个年纪,或许也会开始有这种感觉——小时候的我们,日子是一年一年过的;但过了某个年纪之后,几个月,甚至几年,在回忆中彷彿都只是一眨眼的事。
我的童年,结束得很早。
从父亲回家后又过了两年,在我即将满十岁之前,欧库尔妲先过了他的九岁生日。我们都知道那是他的大日子,因为早已拿到入学许可的他隔天就要去帝埃尔拉学院报到,成为学院的新生。
而在我们两家人久违的聚餐庆祝之后,或许是想好好地做一个暂时的道别吧,欧库尔妲提议和我来一场最后的对练,作为我们过去这五年互相陪伴的见证。在双方家长的同意下,我们提起练习用的木剑,最后一次,来到我们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那块草地上。
那是在欧库尔妲觉醒了「剑术」天赋之后,我和他的第一次交手,也是我和他唯一一次实质意义上的交手。我直到今天都还记得清清楚楚,从头到尾,我们只交换了三招。不知道是不是接受了家族严格训练的成果,欧库尔妲的「隐蔽」,一开场就让我吓了一大跳——
在相对执剑行礼后,我只不过朝手中木剑的剑尖稍稍瞥了一眼而已,下一秒,面前的欧库尔妲就直接消失了踪影。多亏父亲平时的教导,我在大吃一惊之馀,立刻将自己对周遭的感知提升到了极限,听见左耳传来「嗤」地一声轻响,连忙跨步、扭腰、斜身,在闪避的同时挥剑挡在身前,才堪堪架住了他的斩击。
然而,这只为我争取到了一点点喘息的空间。欧库尔妲双手握剑使出的斩击几近完美,不仅让我那出于本能的单手格挡瞬间瓦解,还差点把我手中的木剑直接砍飞。在那个瞬间,我对上了他的双眼,突然明白这不单单只是一场「对练」而已——欧库尔妲是认真地,想要超越我这个「阿榭洛哥哥」。
眼前一花,藉着黄昏时分随风摇曳的斑驳树影,欧库尔妲又再一次闪身躲进了我左侧的视野死角。我知道,如果放任眼睛去追逐他的身影,一定会让自己落入更糟糕的状况,所以前一秒才死命抓紧剑柄以免木剑脱手的我,直接顺势踏出左脚,压低身体,转胯旋腰,朝背后挥出一道顺时鐘方向的大范围水平斩击——二阶剑技,「鹤翼斩」。
这个看似气势恢弘、实则漫无目标的斩击当然不可能打中。但即使如此,充分利用身高、臂展与剑身长度所使出的「鹤翼斩」,还是能够覆盖非常大的面积,进而限制欧库尔妲移动的轨跡。
所以,在我沿着剑势转过身来,发现眼前依然不见欧库尔妲的踪影时,立刻就捕捉到了他的行动——像他那样逆时鐘高速闪入我左侧死角,遇上迎面而来的顺时鐘斩击,只有三个选择:招架,向后拉开距离,或者,向上。
我抬头仰望,果然看见了欧库尔妲的身影凌空飞来。在半屏夜幕的衬托下,他彷彿一片随风飘落的叶子,悄然无声,似慢实快。而他在空中摆出的架势,又让我再次一惊——那不是任何一种「斩击」系的剑技,而是另一个基础中的基础,零阶剑技,刺击。
欧库尔妲右手如弹簧般蜷曲胸前,缩成一点的剑尖直指向我。在看不到剑身的情形下,我既抓不准距离的远近,更难以判断他出剑的时机。在那个当下,我不知怎地,突然想起了父亲曾经问过我们的那个问题——「要是对方衝进比斩击位置更短的距离之内」。
虽然我们此时都还在彼此剑刃所及的范围之外,但我忍不住开始思考:刺击,难道就是欧库尔妲的答案吗?
确实,刺击的动作更小,反应速度更快;相较于斩击那种固定打击距离的弧线路径,刺击在自身前进的轨道上,由近而远,攻击的有效距离也更有弹性。但这是正确的答案吗?如果是,这是唯一的答案吗?
无数念头在脑中闪过,突然间,我心里涌现了一种难以言说的感悟。
l,我不知道你有没有过这种经验——在剎那之间,眼前的景象变得异常清晰,彷彿除了自己之外,一切事物都放慢了速度;然后,虽然没有理由,但你很清楚自己该做什么,知道「这样做就对了」??
这就是我当时的感受。
看着直扑而来的欧库尔妲,我知道自己根本没有时间挥出下一道斩击,所以只是反手收回木剑,将它斜挡在我的胸前。然后,看准欧库尔妲右臂弹出的那个瞬间,我既没有招架,也没有后退,反而右脚一踏,朝他迎面衝了上去。虽然我的举动让欧库尔妲吓了一跳,但他那毫无留手的刺击已经没有变招的机会,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我跃起、窜前、压低左肩,让他的剑尖从我肩头滑过。
不论刺击的距离是短是长,它的打击,都只是一个「点」;而只要闪过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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