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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沧海忐忑，他并不敢和诸研对视，更何况现在诸研明显是在表现出极度生气的模样。

“如果只是这个原因，太过牵强。”但是史沧海该说的还是要说的。

“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诸研阴冷着表情，显然不肯善罢甘休，“况且我们所有人在改造圣土后已经在看过了各种地方，没有异常，而这攻击型智能机器人突然出现在这里却无人察觉，匪夷所思。”

原知然在一旁听着，很少见的他没有和诸研对着干。

“对空武器的程序设置是可移动的，没有发现也很正常。”史沧海感受到气氛压抑，不自觉的向着何方的周身靠一靠。

“还有一点。”诸研抬眸，看向那导弹，“如果对空武器早就已经在附近，可是第一次试飞并没有遭到攻击，可是回程却遭到了攻击，你想过为什么吗？”

史沧海绝对不是傻子，或者说他非常的聪明，想到了什么他的脸色一寸一寸的白了。

何方却并没有疏通这个逻辑：“是为什么？”

诸研冷涩的目光在转移到何方身上之时明显柔和了太多，他不再干巴巴：“曾经签订和平条约的城市之中，从来都没有主城市，对其他移动城市来说，蜃楼是横空出世的，没有签订和平条约，不受约束，试飞是主城市的行为，而第二次回程，则可以划分为移动城市的行为。”

何方突然之间就理清了着其中的逻辑，就如同诸研所说，如果只是依照程序，第一次试飞就应该已经开始攻击，可是选定第二次回程。

真的未来要追究起来，真正会因此而受到惩罚的是使用飞机的移动城市，而不是没有签订和平条约的主城市，而这能做出花样的地方就大了去了。

史沧海脸色发白，又强说：“这只是心证，我们没有实质性的证据。”

“我们不需要任何证据。”诸研的语气满是冷意。

史沧海明白，对于绝对强势的蜃楼来说，任何证据都是多余的，他们想做什么，就能够做什么，这就是强大带来底气。

而诸研提出来的这些细节，他也无法反驳。

“即便是加入希望城联盟城市，史沧海，你的心还是偏向其他移动城市的。”诸研略带讽刺的声音直接贯穿了史沧海的恐惧，他不敢抬起头，不敢去看诸研仿佛能看透一切的双眼，不敢承认，因为图书馆在面对蜃楼的时候，其实毫无反抗之力。

啪——

突然之间，在几乎已经凝滞的空气之中响起了一声清脆的拍巴掌的声音，这清脆的一声响直接打断了整个几乎不再流动的滞涩空间，立刻所有人的人都看向了那声音的来源——何方。

“你们的状态有点奇怪。”何方再没有察觉到那就是傻子了，诸研并不是一个咄咄逼人的人，而且平时如果是这种情况，按照原知然的个性肯定会出来说几句公道话，维护一下史沧海，甚至连平时会调节气氛的崇鹰这会儿都安安静静的，所有人的状态都沉闷到可怕。

诸研的眼神微微闪烁，他垂下了双眸，企图用睫毛遮挡住自己的情绪，然而他轻轻抿起的唇瓣足以表现出他此时满溢的不悦。

何方打开了几个人的属性列表，都能看到几个人的状态不高，明显处于极度压抑之中。

“你们心情不太好吗？”何方问道。

仔细想想，似乎从自己从飞机上下来之后见到的这些人，所有人的状态都很怪异，甚至是连非主要N-PC的状态都很沉闷。

“肯定啊，现在没有人心情好得起来吧？”在何方询问之后，突然一直安安静静的崇鹰从身后将何方抱住，“城主大人您，刚刚经历了一次危险。”

何方一愣，是因为他受到了危险所以才这么生气？

“诸研，你对你自己亲手制作的飞机这么不信任吗？”何方倒是有些诧异，诸研这样的人也是这个原因吗？明明是一个自信到有些自负的N-PC。

“不是这个意思！”崇鹰在他的耳边有些懊恼的说道，“不是因为城主大人您一定不会受伤，而是居然有人胆敢让城主大人您陷入危险！不管危险是不是真的危及到您的生命，可是这就是危险！”

何方愣住了。

崇鹰将脑袋埋在何方的脖颈上：“你不知道，当时哥有多着急，多难过，哥在知道城主大人遭受到攻击的时候都快崩溃了。”

何方愣了一下，立刻看向崇枭，崇枭却一如既往的沉默寡言，垂眸不语。

何方知道他的N-PC很敏感，却没想到居然如此纤细。

这的确不是一次什么了不得的袭击，但是想到当初崇枭和崇鹰对待袭击他的沈侯云的狠辣程度，他依稀间有些明白了。

“那……”何方想了想，虽然自己活奔乱跳，但是，“我去做个全身检查吧，也好让你们安安心。”

虽然何方不知道一个模型能检查出什么来。

但是他说完之后，崇鹰拱着他点点头，非常同意的样子。

然后气氛就立刻有缓和。

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