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不允(2 / 3)
后来谢译回国了,这惯例就多了个人。
这些年他们碰面的机会,正是在每年的这一日。
祝振纲拜托谢译办了一件事:将当年如愿自杀的相关报道销毁。
这事不难。
陆家和谢家是世交,而当时的陆禾已经在美国的分公司独当一面,办这件事甚至不用通过双方长辈,只要和他说一声就成。
他办到了,这人情祝振纲也欠下了。
后来还有一件事,是谢译得了消息后自觉去办的:照顾如璇。
那时候的他,极力想为当年弥补什么。
怕是上刀山下火海都在所不惜,只要能抵消那一点点愧疚。
女儿的死和无法跳舞的事实让如璇失去了活下去的欲望。
苏醒后她一直处于精神萎靡的状态,医生判断是创伤后应急障碍。
从医院结束治疗后,王伟诚为她安排住进了名下的隐禾庄园,Z市最高规格的疗养中心。
11年王伟诚被查处,名下的多处产业查封充公,隐禾庄园就是其一。
彼时疗养中心在国内的市场还没有完全打开,前景并不被看好,再加上那几年严打严防,大家都明哲保身,静观其变,没人敢站出来接这块烫手山芋。
隐禾庄园闲置了几年,因管理不当连年亏损,护理质量和人员素质直线式下降。
那两年也是如璇发病率最频繁的时期。
谢译回国后,打听到了如璇的病况,前往隐禾庄园探望。
也就是那一日,他亲眼目睹了昔日光耀夺目的芭蕾女王是如何衰败残损。
她被护理人员无情得捆绑在病床前,疯狂嚎叫,靠着一针镇定才停止了嘶吼。
画面太触目惊心。
决定接下疗养中心的大胆想法,只消一秒就定下了。
谢译手里的资产套现远不够填补隐禾庄园这个破洞,所以,他找到了沈拓。
彼时的沈拓已然是Z市排得上号的商界新贵,名下的TK集团更是业内不容小觑的新生势力。
当疗养中心的计划书摆在TK集团CEO的办公桌上时,沈拓只是淡淡看了一眼谢译,然后径直打开计划书的合同页,落笔,签字。
他对这个项目兴趣不大,也不是大发善心地试图拯救谁,他帮的是谢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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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在公园坐了坐,也不大说话,各怀心思。
祝振纲是寡言少语的,谢译则是另有所图。
不知过了多久,祝振纲看了眼手表,和女儿约好的时间临近。
他不再蹉跎光阴,起身欲走,却被人斗胆叫住。
“伯父。”是谢译。
祝振纲停下脚步。
谢译的手心发着虚汗,目光佯装镇定:“您不去看看璇姨吗。”
年过半百的中年男人微微一愣,如炬的双眸中有什么东西瞬间熄灭了,徒留黯然。
祝振纲的声音像是老了几十岁,无力单薄,张了张口只吐出一句:“好好照顾她。”
谢译不敢多言了。
自他接手隐禾庄园后,每个月都会有一笔款项打来,抬头注明是如璇的疗养费用。
通过银行转帐,汇款人的信息被掩盖了,是故意不愿透露。
谢译猜到了是祝振纲,也正是在那以后,如璇的每个阶段治疗进度他都会邮件告知他。
出了公园,司机一如既往地等在车旁。
谢译上前开门,然而这一次,祝振纲没有径直上车。
他停了脚步,眸色尖锐地扫过去,不加掩饰地凌厉直直对着谢译,犀利的字眼令人生畏。
“时隔多年,我又有一件事想拜托谢先生帮忙。”
“您说。”
“大福那孩子生性冲动执拗,心里拿了主意谁的话都听不进。我本就不同意她来这里,阻拦的办法也想来很多,没起什么作用。昨天见她倒是听你几句话,如果可以,希望谢先生能帮帮忙。”
帮忙?帮什么忙?劝她走?或是索性让他断了心里的念想。
谢译僵在原地,握着车框的指关节泛青泛白。
祝振纲看在眼里,不为所动,言辞凿凿。
“这一趟浑水已经够脏的了,别让她无辜受牵连。
你是个聪明人,想必一定明白我这个做父亲的良苦用心。”
谢译明白,但他说不出可以,也做不到当年的顺应和果决。
没等他的反应,祝振纲上了车。
一路上,车内静谧得吓人,谁都没有再吭声,连呼吸都是谨小慎微的。
祝振纲并没有在等什么回答,亦深知此刻的谢译给不了自己满意的答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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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停在路边,不远处是Z市一家著名的本帮菜馆,是祝福定的,均价不低。
下车前,祝振纲漫不经心地提了一嘴,语气却是凌厉的肃穆。
“第一次见面时你是怎么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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