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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卿其人(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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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骤然铺落一场雨,不意淙淙彻暮,檐雨如绳。

程惊棠被剑风横扫直直摔出几丈远,五脏六腑好似移了位,皱紧眉头喷出一口血,再使不出半点力气。

那边虞凤思和孟重山追出城外,刚与那“魔头”打了几个照面,便知自己又中了调虎离山之计。

虞凤思眉头一皱,心道:“完了!”

她还来不及骂娘,下一瞬就看见城郊燃起数支传信弹,二人当机立断,留了部分人手在城外照应,率先赶回了程家别庄。

这雨下的又急又密,二人湿成了两只花色不同的落汤鸡,刚到别庄门口就感受到一股迫人的剑意,孟重山与虞凤思对视一眼,噤了声,下意识运起内力防备。

四下悄然,唯有绵密的雨声和灯笼里蜡燃断的噼啪声,两刻钟前还在放传信弹的程家别庄,现在死寂的如一座荒废的旧宅。

虞凤思心中有些惊疑——虞家本就是剑修一派,更能感受到里面那位剑法之高深,决计在他二人之上。

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别庄内情况不明,谢风策若是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出了什么事,那影响的可就是世家之间的关系。

虞凤思深吸一口气,握紧手中佩剑,在孟重山一脸震惊的注视下一脚踹开了程家紧闭的大门。

夜色如墨,庭中那人撑着把纸伞,身姿修长挺拔,一袭红衣在四周昏暗的烛火下浓艳得十分肃杀,他背对着虞凤思他们旁若无人的抬起手中长剑,锋锐的剑气断雨削叶地破空而去,重重地劈向程惊棠胸口,程惊棠避无可避的硬受这一击,身体在地上拖出一道血痕,彻底昏死过去。

只一眼,孟重山就看出了与此人武力悬殊——程惊棠在他们这一辈武功可是排行前三的!

他头皮发麻的拉住拔剑出鞘的虞凤思,脚步错开向前将人挡在身后,急声道:“我们不是他的对手,快走!”

虞凤思看了眼生死未卜的程惊棠,咬咬牙甩开他的手,心里大骂此人废物,虞家其他人就在他们后面赶来,只要拖住一刻便还有机会。她压低嗓音对孟重山耳语道:“我会会他,你带着程惊棠先走。”

言罢,虞凤思剑锋向前,扬声道:“在下郢都虞家虞凤思,不知阁下是何方神圣。”

“诶你!”孟重山没拦住她,伸出的手滑稽的停在半空,一时不知该不该动。

也卿剑尖轻轻落在地上,回过身掀起眼皮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这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辈,他原本不想声张,只想“悄悄地”带走程惊棠,没想到虞凤思和孟重山自己送上门来了。

虞凤思话方一问出口,立刻就反应过来此人是谁:红衣玉面、剑法超然,这不就是他们苦苦追寻十几日、方才还被假货溜了一遭的那位落凤教魔头?!

“神圣,不敢当。”也卿轻轻应道。

话音未落,虞凤思经脉骤然凝滞,那人身上的剑意好似已融成实质,剑锋微动就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她面如死灰,只想回到片刻前拦住踹门的自己。

但她来不及反应,也卿并非她过往相会的同门,没有礼貌到要先举手作揖才能动武。那人身法飘然,招式去繁从简,长剑在他手中化作神鬼莫测的虚影,虞凤思堪堪拦住一道无影无踪的剑气,似有千斤重,踉跄两步撞在孟重山身上。

虞凤思这才发现,那人周身围绕着极为深厚的内力,骤雨倾落,竟也未打湿他分毫,他手中那把纸伞好像只是个趁手的装饰,让他如凡人般融入人间雨景。

郢都虞家与落凤教历任教主同是以剑法名动天下,传闻中虽将也卿的剑法说的天花乱坠,但虞凤思毕竟少年心气,又天赋极强,她在七家十六派同辈中已然是罕逢敌手,并不认为自己只能“望尘”,这一交手却突然生出些茫然,也卿看似与她年龄相仿,其境界却是她穷极一生都未必能追赶得上。

孟重山见势不妙,收起嬉皮笑脸的表情,脚底抹油似的拉着虞凤思避开一道迎面而来的剑气,他虽然武功不行,但轻功却是一流——打不过,那跑总行了吧?

也卿撑着伞立在原地,剑气一道道精准的落在孟重山的后半步上,所至之处青石板崩裂,碎石混着水花飞溅,倒像是在赶着孟重山他们跑。

孟重山咬着牙狼狈地避开一击,觉得这般戏耍人的方式万分眼熟,好像不久前才刚刚经历过一次。

雨丝模糊了视线,孟重山上蹿下跳了一会逐渐脱力,脚步一错险些被剑气扇飞,火急火燎的一边意欲往墙外跳一边大声喊道:“虞凤思!”

虞凤思强迫自己从境界差距的打击中脱离出来,一把拉住他:“不能出去!”

“为什么啊我的虞家祖宗!”孟重山急得嗓子劈叉,破音道:“你试也试了,又打不过他!非得留在这儿送死吗?”

“我们走了程惊棠今日必死无疑!”虞凤思咬着后槽牙小声地分析情势,语速极快的说道:“他才是真正的落凤教教主,程家看到传信弹应该已经在路上,不知来的是谁,但反正不会是他的对手,此人剑法已半入白玉京,这还未必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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