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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相见(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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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拿着手机笑的模样,几乎可以联想到电话那头的俞南承是什么表情。

俞南承脾气好,说什么都和声细语的,对别人还严肃认真一点,对自己只有关切和笑脸相迎,他以为他们之间的感情很牢靠,他会永远如此,然而一场葬礼让所有人原形毕露,原来自己被蒙蔽了这么久,原来他脸上一直戴着面具,俞书棣第一次明白了险恶二字的含义。

以前他以为孤身在海外留学才是最艰难的,不被俞贤承认才是最痛苦的,现在看来,他大错特错。

“你好,”一位面熟的女员工在门口拦住了二人的去路,她没见过文满,但见过俞书棣,公司上上下下,没人不认识他。

“俞总现在开会,让二位等一下,”女员工恭敬地讲他俩请入了一边的休息室,并倒上了茶水。

俞书棣看着茶水和熟悉的环境,身上说不出的别扭,四周的环境越熟悉,他越觉得疏离,越觉得它们不再属于自己。

文满大喇喇的坐在沙发里,喝完自己的茶,又跑去给俞书棣倒,俞书棣心不在焉的向他表达了感谢,便垂着眼皮想事情。

文满清清嗓子,想跟他聊点什么缓解尴尬气氛,嘴刚张开,刚才那个女员工从门后面伸了个头进来;“文满先生,你来一下。”

此言一出,俞书棣也跟着抬了头;“他开完会了?”

女员工不说是,也不说不是,只冲他笑笑,就把头缩回去了。

“没事,咱们俩找他不是一个事,我就是闲聊两句,马上结束,”文满安慰俞书棣,自己开门出去了。

文满在曾经俞贤所在的办公室里,看到了俞南承。

“哟,”文满忍不住发出了感叹;“人靠衣装马靠鞍啊,你这是彻底翻新了。”

俞南承穿着一身休闲西服,他褪去了那层小心翼翼的伪装,肢体舒展的坐在宽大的黑色办公桌后面,懒懒的冲文满打招呼,像只餍足的猛兽。他的身后是深色的展示柜,原本那里放着俞贤的藏品和全家福照片,现在都被撤了下来,换成了坚硬抽象的石雕,视觉上给人一种黑压压的肃穆感。

俞南承冲他露出个懒惰的笑容;“快累死了。”

“不要跟我抱怨,”文满很自然的将椅子拉过来,冲着俞南承一指;“马特呢!”

“……在宠物旅店,”俞南承有些尴尬的回答。

“你当初怎么答应我的!你看着,以后你别想再看见马特了,再也不给你了!”

“别,你听我解释……”俞南承脸上带着笑,将椅子拉近桌子;“我回老家参加葬礼了。”

“谁的?”文满问,问完他就觉得自己真是多此一举,除了俞贤能是谁的?

“俞贤,我爸,”俞南承说完,献宝一样掏出一张名片递给文满。

文满接过来,看清了上面的名字;“俞南承……你改回姓了!”

“以后不许叫错了!”俞南承一副胜利者姿态,向后一仰,靠在沙发椅里。

“老爷子怎么死的?”文满皱着眉问。

“问俞谦恒,”俞南承不打算回答,他相信这个答案文满会明白。

“俞谦恒怎么处理了?”

“关着呢,现在俞家的人在忙着捞他,他一时半会儿出不来,投毒死人……就算他供出了我,也没证据证明,这个牢他是坐定了,哪怕是保外就医,等他出来,仁荣也完成大换血,没人买他的账,”俞南承说着,从休息室的冰箱里拿出一盒巧克力推到文满面前;“咱们俩可真有意思,我是葬礼,你是婚礼,你那边怎么样?”

“我?”文满叹口气,一撩自己衣服,衣服下面明晃晃的挂了好几个佛牌;“我是吓回来的!”

俞南承数了数,瞪大眼睛;“你戴了7个佛牌??你要开代购店……?这东西还要走私吗?”

“什么呀,都是护体的!”文满再次叹气,伸手拿了块巧克力放在嘴里;“我先帮我爸联系完木材,就直奔仰光参加我妈妈的婚礼,说实话,看见我妈,我就觉得她精神不对,就是傻呵呵的笑,说话颠三倒四的,她老公我看着也不对劲儿,纹身不是蝎子就是毒蛇,我怀疑她被下了降头术,婚宴上别说吃饭,我连口水都没喝,临走的时候我妈的老公还找我闲聊,看他那意思是想跟我拉进下关系,哎……吓得我都没敢跟他握手,临走时他还送我一本小册子,说是能教我些东西,我出门就扔了,可等我下了飞机,发现它居然还在我包里躺着……总之这些佛牌自打我参加完婚宴就一直带着,到现在不敢摘。”

俞南承皱着眉听他讲述,表情似笑非笑,他这位朋友人不错,就是过于迷信,可能他妈妈是泰国人的缘故,不过他知道俞南承是无神论者后,几乎就不在他面前提及相关的事情了,今天忽然滔滔不绝的讲,应该是真吓到了。

文满絮絮叨叨的讲着,偶尔吃两口巧克力,吃完眉毛皱起来;“甜死了,有没有黑巧?”

“没有,我只有生巧,”俞南承也挑了块吃进嘴里,的确甜得发腻。

“你什么时候喜欢上吃这个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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