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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醉酒(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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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大概和他们同龄,身上却远没有年轻人有的那种朝气。他打完招呼,回过身温声问陈裕阳:“回家好不好?”

陈裕阳就把手一搭,干脆搂住了他:“好,回家!我就知道覃覃担心我...”文汶被他压得身形一晃,扶住肩膀上他的手,垂了垂眼纠正他:“我是文汶。”

他身上的人没听见,于是文汶只好扭头跟魏道南道别:“他喝太醉了,我先送他回去,再见。”

魏道南也没拒绝,点了点头,示意他先走。陈裕阳的人身安全他倒是不担心,上次喝酒就看见过他大哥派了人在旁边跟着,不会出大事。

夜色里少年消瘦的背影渐渐消失在远处,他微弯着腰,把陈裕阳大部分的重量都摊到了自己身上。

魏道南莫名其妙觉得他眼熟,眯着眼睛撑着晕乎乎的头在脑海里回想了一下,终于找到了答案,像陈家那个被娇养长大的三少爷,江覃。

魏道南在跟随父亲参加酒会时见过一两次,纤弱的少年永远躲在父兄的身后,像只不谙世事的小白兔,眼睛怯生生地。听说是因为身体弱,陈家人个个恨不得把他捧在手心里当宝贝,反倒宠成了那副软弱的样子。

魏道南不喜欢那种怯弱,于是也和他少有交谈,今夜这么冷不丁一照面,才回想起来,文汶和江覃确实有些像,不在眉目气质上,单单是背影和声音,像了七八分。

他没去深究,掏出手机给家里打电话,夜里不好打车,司机应该还没睡。电话接通时那边“喂”了一声,魏道南心里一动,是鹿双的声音,软乎乎的,像是刚被吵醒。

他本来还算清醒,这时候却好像有七八分醉意,对电话那头撒娇:“小妈妈,我喝醉了,头痛。”

魏道南在酒吧门口等,这家酒吧临近艺术大学,时常有人喝醉了开始即兴创作,墙上用喷漆绘了不少涂鸦,血红的骷髅眼里贴着一张卖违禁药物的小广告,牛皮藓似的粘在墙上,魏道南嫌脏,直挺挺地立在原地,脊背笔直。

他百无聊赖地低下头去数脚边的蚂蚁,鼻梁高挺锋利,睫毛垂下来一道多情的阴影,旁边有女孩子大胆凑上前来搭讪,他抬起头来微笑着婉拒,眼睛好像含了歉意,女孩红着脸,讷讷退回原地,而魏道南在不远处站成一道不近人情的温柔剪影。

接他的车很快到了,停在魏道南面前,黑色车门打开,却是鹿双裹着薄毯跳下来。应该是急匆匆赶过来的,他身上睡衣都没换,裹着车上的空调毯伸手扶住继子,略带焦急地问他难不难受。

他是真心实意的担心魏道南。鹿双太单纯了,说到酒醉只能想到头昏脑胀的难受,或者是第二天宿醉头痛到欲呕,根本不清楚原来喝醉可以是谎话,甚至可以作为逾矩的正当理由。

魏道南的醉意已经被夏夜的风吹醒七八分,看着鹿双眼神却像蒙了一层雾,在心里暗暗偷笑,嘴巴上又在表里不一地撒娇:“吹了太久风,头有点痛。”

“那,那快上车!”鹿双马上要把他推到车里去,脚步踢踢踏踏,魏道南转眼坐在鹿双身边,微闭着眼,感受肩膀和他相碰的地方传来源源不断的热意。司机在前面目不斜视,车的前后座加了挡板,为了保护主人的隐私隔音都不错,此时挡板升了起来。

魏道南还在装醉,很轻地磨蹭过去,动作像怕惊扰一只兔子,他靠在鹿双肩膀上,皱紧了眉头,很快一双微凉的手触上他的太阳穴,不轻不重地按揉着。

魏道南心里莫名其妙地熨帖,得寸进尺地往下倒,枕在鹿双腿上。手规规矩矩地克制住没有去环他的腰,怕吓到鹿双。

鹿双不会推开他的,他心太软了,魏道南知道。他接电话的时候魏道南就知道。

温热的大腿稍微挪了挪,摆出能让枕着的人舒适的姿势,那双手没有离开,鹿双嘟囔的声音从头顶传来:“难受就不要喝酒嘛,小孩子喝什么酒......”

果然,鹿双把他当小孩来包容,惊人地温和,甚至是慈爱。对,鹿双对他有一种母亲原谅孩子般的温柔,像太阳底下晒的棉花,包裹住他那些上不得台面的心思。

是敞亮的,温热的,带有阳光特有的馨香。

魏道南听着,心里生出一点卑劣的,下流的想法来,鹿双软软的声音像狗尾巴草挠挠他的心窝,泛起一阵痒意。

他闭闭眼,按捺住那些不太好的想法,乖乖回答:“以后不喝了。”脑袋讨好般蹭蹭鹿双的大腿,像只犯了错甩着尾巴乞求原谅的小狗。乖得不可思议。

魏道南的十七岁末尾,已经无师自通能让人心跳加速的小把戏,用撒娇,用依赖,用温热的拥抱。鹿双对此尚且毫无知觉。

车平稳驶到了家。已经是深夜,花园里的路灯泛着微黄的光,莹莹照亮小路,保姆备好了醒酒汤。魏文成还没回来,他今晚还有应酬。

鹿双督促着魏道南喝下醒酒汤,又搀着他上了楼。他还是第一次踏足魏道南的房间,这里和他本人给人的感觉一样,书架上整整齐齐,但是墙上挂了很大的航海图,地毯上没拼完的乐高零零散散的,鹿双小心避开零件,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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