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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瓜夜(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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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外家是杨炎氏,这家人早就搬去了炎国,只一嫡三子没走,还留在杨炎府邸,听闻宅中荒废了不少,下人遣散了大半,那找起来定然简单,不如先从杨炎府邸找起,找到日头升起后,正好去与虞苏先生的儿子——虞望汇合。

盼杨不知自己已牵动多人利益,此时正在杨炎府上,与那白猫玩耍。

晚膳后,媛月送来应季水果,二人坐在那后庭中吃着水果赏月,盼杨还抱着白猫,晚风吹动沙沙树影,月亮若隐若现,一时间竟是十分的静谧舒适。

“饶你几日清闲,”杨炎幼清懒懒披散青丝,趴伏在彩色绒线绣做的软垫上吃甜瓜,含糊道;“等寻到了先生,你给我好生学着,不许偷懒耍滑,否则小心你的皮。”

“是,”盼杨不敢不从,拿着甜瓜递到猫嘴边想喂他。

“我早试过,他不吃,”杨炎幼清似是肆意惯了,没有做长辈的自觉,与晚辈说起话来甚是自然,不拿腔拿调。

他翻身伸了个懒腰,藕节似的胳膊滑出广袖,月光与烛火下,盼杨瞧见了腕子上的条条伤疤,均是细长齐整的,类似刀割。

好好一条皓腕被糟践了。

“不疼吗?”盼杨问。

杨炎幼清吃下半个甜瓜,才通晓了他指的哪里;“不疼。”

“血淋淋的不疼?”

“血淋淋才不疼。”

盼杨不懂了,这杨炎幼清所说的话总超脱凡俗。

“真正疼的,是看不见的地方,”杨炎幼清喃喃道,不知说与谁听,盼杨不是他的知音,但问到这了,有些话不说憋闷。

不想盼杨却懂。

“对,看不见的才难受,饥渴,困乏,离别,都是看不见的,全比割腕子难受……”盼杨松开白猫,白猫跑到庭下不见了。

“腕子的伤养上三两天就好,这些东西……瘟神一样,怕是一辈子也治不好,”说罢,盼杨也趴下来叹口气。

这些道理他也是最近才懂,非的是腹中充实身上舒适才能悟出的道理,要放以前,怕是想破脑袋也不懂。

杨炎幼清歪头看他,眼中有喜色。

“那若是狠狠捅你一刀呢?”杨炎幼清对他来了兴趣,翻身支起脑袋问。

“那就十天半个月再养好,养好后刀伤成了心魔,也是看不见的难受,刀伤不可怕,怕人的是留在心里的刀影。”

“啧……你这小公子,说话竟有几分禅意,谁教的?”

“那自然是叔父大人教的好,我只会写日头盼难能知道这种真谛,”盼杨无师自通,拍起了马屁。

杨炎幼清闻言失笑,觉出了盼杨的伶俐。想起前几日还觉得他蠢笨如猪,没有一点杨铎的影子,现在看来还是有灵气的,凡事不能太早下断言……

“谁?”盼杨忽然出声问,他打眼往上,看到个靴影一闪而过。

“什么?”杨炎幼清坐直身体,也望向那处。

“刚才好像……有东西在房檐处,”盼杨也不确定,他只看到影子。

杨炎幼清起身侧耳聆听,盼杨敛声屏气。

须臾后,杨炎幼清摇摇头,没有任何异响。

“是贼人?”盼杨担心,这几日他已摸清宅内情况,谁知如此大的府邸,竟有一半荒废,半夜瞧着瘆人,这真要有恶徒藏于此处岂不危险?

“我好歹也是炎侯嫡三子,杨氏外家,不是一般富商官宦,哪个胆大包天的敢来这?”

“这……仇家寻仇……?”盼杨试探道。

杨炎幼清瞥眼看他;“与我为仇有什么好处?我一无兵马二无要职,也不可能挡了谁的财路,如何结仇?”

盼杨觉得有理;“许是我看错了……”

正此时,璎娃提着灯笼过来,给二人送驱虫香。

“小公子越发精神了呢,”璎娃夸赞道;“跟刚来时大不相同,也像公子铎一些了。”

盼杨听了这话,不知该喜该悲,只顾啃香瓜。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杨炎幼清却是有了别的想法,他再次望向房檐,仍旧一无所获。

“庞平呢?”杨炎幼清问。

“平哥许是带着人四下查看吧。”

“嗯……等会儿碰见了,你告诉他最近几日加紧巡视,切勿偷懒。”

“是。”

盼杨被他说的担心起来。

若真如杨炎幼清所说,他没有仇家,也不会有贼人敢来,那黑影也只可能冲自己来。

何人会冲自己来?

杨铎?

还是嫡母?

亦或是真的看错了。

盼杨不得而知,只能静等对方出手。

三人烧完一盘驱虫香后,便各回卧房去了。

高骨眼看着他们走远了,才稍稍放松已经僵硬无知觉的双腿。

没想到这么快就找到了这个庶子,他果然在杨炎府邸。

在高骨看来,这庶子不简单,从息州到常州的那三年做了什么,他没说实话。而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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