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四、逃路(2600)(1 / 2)
九十四、逃路(2600)
果然如此。
李玄慈眼里起了些兴味,望着金展身后敞开的门,笑着说道。
我说他是从窗户被带走的,却没说是房里这扇窗走的。李玄慈撩了下袍,踏步走向门外,在走廊上四处望了下,然后朝走廊尽头走去。
十六等人连忙跟了上去,只见走廊尽头处,是一扇开在高处的小窗,钉了几根木条,想来是换气用的。
李玄慈先一步上去查看,却不愿碰,只抽了剑,用剑尖抵着窗上的木条随意拨弄了下,然后目中流露出一丝冷淡的得意,腕间轻折,将剑收了回来。
十六赶了过来,看着那个小窗,发问道:这上面有木条,虽然有缝隙,可是这点空档,连小孩通过都费劲啊。
李玄慈漂亮的眼尾轻睨了她一眼,然后半带着挑衅说道:你自己看看不就清楚了。
窗子在高处,十六只能有些费力地跳起来,一下又一下,若从外面来看,只能看见个毛茸茸的脑袋顶,不时出现在窗台的边缘。
在下一次十六又准备起跳的时候,李玄慈伸手将那再次跃跃欲试的脑袋给按了下去。
生成个矮冬瓜便算了,连跳也跳得这样滑稽,倒也算天赋异禀。
他毫不客气地取笑了句,眼里闪动着一点狡黠而愉悦的光。
跟田间洞里钻出头的地鼠一样被按住的十六,只觉得心脏也不乱跳了,脉搏也平了,骨头也不痒了,脸不红气不喘,就差当场羽化登仙。
平平淡淡才是真。
她平静地想着,顿觉自己漫漫修炼路上的阻碍又少了些障碍。
李玄慈看着她不自觉抿起的嘴,眼中笑意越发浓了,收了剑,然后伸出一臂,环住她的小腰,一下子便举了起来。
十六没料到这出,一下子腾了空,手下意识地抓了下,一手按住他的肩,另一只手却正好抓住了李玄慈束起高高马尾的红绳。
她觉得手心有些发紧,不敢用力拉扯那根细细的绳,却也到底没有松开。
现在看得见了吧,还发什么呆?
抱着她的手臂紧了紧,含着笑意的声音懒洋洋地从下面传来,十六如梦初醒,连忙转向窗边,仔细查看。
这一看,她轻轻啊了一声,转头对师兄说:这有根木条底下是松的。随即又伸手摇了下,果然下方已经松动开来,这样一来,便能拉出一个较大的空隙,能供孩童通过。
她又凑近仔细瞧了下,眉头皱了起来,然后拍了拍抱着自己的手臂,扭着身要下来。
等刚落了地,十六便一个人往回跑,何冲有些疑惑,可她不一会儿便回来了,气喘吁吁地说:我....我知道了。
何冲和金展还是一脸茫然,李玄慈却翘了唇角,淡淡说道:还不算蠢到没救。
十六才不想理他,转向自家师兄说:白童子应该是从这边逃的。
可这窗户的缝隙,就算木条松了,也只够孩童通过,难道,是那个红童子带走他的?何冲猜到。
十六却摇摇头,这木条的缺口是从内里破开的,里面裂痕深,外面裂痕浅,说明是从里面破坏的,可这段时间没人上过楼,红童子也不可能凭空出现。
带走他的,不是人,也不是成形的精怪,而是老鼠。十六正色说道。
老鼠?何冲也皱起眉来。
我方才看那木条,上面有齿痕,且都是两道痕迹挨在一起,细且长,一看便是老鼠咬坏的。
所以我又去白童子的房间看了看,我出门时应该上了闩,可现在回忆起来,我回来时手上拿了东西,是用背顶开的门,根本没动门闩,门却就这样推开了。方才去仔细看了,在门闩那里也发现了这样的齿痕。
白童子曾和我说过,他身边有个鼠娘娘,想来这老鼠,应是那鼠娘娘派来的,老鼠数量多了,既能堆起来让他爬上那扇气窗,也能咬着彼此的尾巴连成绳子,吊着他的腰放他下去。
十六能想到这样离奇的事,是因为白童子说的那句鼠娘娘,可李玄慈是如何想到的,她有些疑惑地问出了口。
李玄慈却只意味深长地看了下她,说道:我方才一直留意着楼上,既没有人上楼,楼上除了你,也没有什么人走动。
若单是个孩子走过便罢了,一个成人再带个孩子,还要破坏窗子、翻窗跳墙,这样的动静我绝不至于注意不到。
你就在旁边,我们就在楼下,但凡有可疑之人出现,不可能不被发现。可它能悄无声息地潜入,还能悄无声息地带他走,要么它没有脚,要么就是体型极小,看见了也不会奇怪。
再看一看门上和窗上的齿痕,就都清楚了。
何冲也点了点头,若是妖怪靠近,我俩定会发现妖气,可若是老鼠,倒真是能潜入各处打探下落,再不动声色地将他带走。毕竟昨日刚起了火,就算是白日见了老鼠,也只会觉得是从着火的房子逃出来的。
十六咬着唇说:可就算知道是老鼠带走了人,我们又如何去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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