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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废物(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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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废物

众人去了东南方的侧跨院,还未走近,便看见院墙筑得极高,白墙青瓦将青天圈成一方小小的天井,看上去压抑又封闭。

管家躬身回禀:自发现不妥后,就将这个院子看管起来了,除了每日吃食,从未有人进过。

之前呢?十六问道。

虽未如今这般严格,但因这里住的是女眷,所以配的也都是丫鬟婆子和十二岁以下的粗使小子,平日里女眷们虽能出门,却绝不可落单,进出都要报给守门婆子。

十六心中有些诧异,若是出事了就算了,平日里也这般严格,听起来与想象中酒池肉林的銷金窟实在有些违和,倒像是教管院一般。

管家开了门,侯在门前等着众人,王岐先跨步迈了进去,十六却从屋上飞檐错开的空间里,隐隐望见嫩如鹅毛黄的铃铛,串成串,挤得满满当当。

是槐花。

她微不可见地皱了下眉,继续往里迈,却只觉脚下突然踏空,失衡感让她心跳乱了一拍,下意识地抓住了身后的人。

等她稳定下来,才发现自己随手抓的,居然是那个阎罗王,身子也歪七扭八的,显然也和她一样踏空了。

可阎罗王不盯那倒霉催的门槛,反而定定看着十六紧紧抓住他胸口的手,然后抬眸看向十六,漂亮的眼睫这么扫了一下,明明柔软又韧长,却比最利的薄刃还割人。

哪怕脸皮厚如城墙拐角的十六,也有些尴尬地收回了手,恢复捉妖道人的正经模样。

只是心里像被小猫尾巴扫了下,尴尬之余还分了点心神,不由自主地想到,小王爷......手感还挺好的。

管家立刻迎了上来,赔罪道:主子小心,侧跨院内里比外面低,怪我没提前提醒您。

十六有些奇怪地望了一眼,这里住的是艳奴,定王早该熟门熟路,为何反倒和她这个生人一样差点踩空。

随即又释然,以定王的地位和臭脾气,又怎么会踏足这艳奴住的侧跨院,自然是召人去伺候。

她也不管那阎王是否还在盯着自己,径直进了院子,细细打量了一番。

地势低平,与墙外高地突兀地断阶,成了一片洼地,好在东南方日头高照,于是这院里便形成一派突兀的场景。

洼地最易存湿,日头却浓烈灿烂,两相抗争,难辨阴阳,倒是个怪地方。

跨院被高墙所围,内里的各处院子又另外围了围栏,她目光落在一方小院中那株悬着铃花的大槐树上,横生出来的枝丫上挂了小小的吊椅,现下没有风,那吊椅似乎却在极微地晃荡着。

是那边。她肯定地说道。

管家另眼看了下十六,回道:是,查出蹊跷的就是住在那个院子的秋心,已经看管起来了,但道长是如何.......

木鬼为槐,院中有槐,槐下吊椅,那依着木的,就成了鬼,而不是人,此乃凶兆。十六简要说明了下,接着吩咐道,提人来,所有人,我要问话。

管家却悄悄往李玄慈那瞧了一眼,只见王爷正盯着这小道士,没有阻止的意思,于是便依言去了。

等人到了,十六不禁暗叹,豁,这可真是一群尤物啊。

弱柳扶风者,腰肢堪握断;丰乳肥臀者,白腻粘人眼;有秀雅似莲,也有浓艳胜火的,真是网罗天下绝色,令人自心底艳羡。

众女盈盈低身请安,目光殷勤地望向李玄慈,十六侧了一眼,却看见这身在福中的小王爷眸色却更淡了,连个起字都懒怠说,只抬了抬下巴示意起身。

莺莺燕燕塞了一院子,却只有一人孤零零地站在一旁,眼中盈盈一点泪似孤星,跪了下去,拜首泣血。

王爷,妾自知薄鄙,不堪一顾,可妾万不敢悖德逆行,更不敢像绿茹一样与人珠胎暗结,妾不惧死,只怕污了王爷名声,才苟存于今日,只要能查清此事,无论结论如何,妾都愿立死明志,能望王爷明鉴。

这般作态,真是可怜痴情极了。

可十六却注意到其他地方,问道:绿茹是谁?

管家张了张口,却又有些犹豫地咽了回去,十六见此反应,看向李玄慈,直愣愣问道:还有绿帽子啊?

李玄慈的目光霎时变得骇人,简直剜着她的肉,十六这才发觉自己又嘴比脑子快,把心中疑问就这么直通通问了出去,忙闭了嘴,定神转向管家,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疑惑。

管家简直目瞪口呆,这小道士如此放肆,要是平日的王爷,早拔刀血溅了,可此刻虽然目光冷得能杀人,但却还是什么都没做。

这小道士也是,明明才刚口出妄言,现在就一派正经地望着自己,简直无缝转换,让人适应不过来。

管家夹在二人中间,半天才犹犹豫豫小声说:之前有女唤绿茹,也曾住在此院,怀了孽种被查了出来。

对方是谁?十六问道。

未曾查出,且绿茹也不肯认罪,只是她那段时日确实在白日频频出府,所以就按规矩处置了。管家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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