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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生一线(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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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坐起身子,又试探了一下其他地方,皆是彻骨的寒意。

“娘子,娘子!”齐九连忙摇了摇郁庭芳,然而郁庭芳还是没睁眼。齐九倒吸了口凉气,颤巍巍的指尖凑到了郁庭芳鼻旁,尚存一丝气息。

白祎是被齐九扯来的。她一见郁庭芳苍白的脸便皱了眉,指尖刚覆上郁庭芳的手腕心里便明了了。

出气多进气少,怕是无力回天。

“小九,怕是不好了。”

齐九猛地抬头,对上了白祎眼里的犹豫。

“现在不要,还来得及吗?”

“来不及了。”

齐九登时觉得两腿发软,十指插在凌乱的头发中,眼睛红肿。

“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

“现在看来是没有。我给你开服药你煎给她服下。剩下的...只能看庭芳的造化了。”

齐九浑身抖得厉害,连碗都端不稳。她撬开郁庭芳紧闭的牙关,将药一点点灌进去,又用帕子轻轻擦去从嘴角流出的药水。

白祎和沈兰站在不远处心疼地看着齐九。白祎静默着,她刚刚只是随意地开了些无关紧要的药,喝不好也喝不坏,只是给齐九个心理寄托罢了。她知道郁庭芳未必会挺过今晚,也许明天,齐家门口就会挂上白布。

“你...你是个什么烂大夫,一点都不中用!”沈兰瞧得心疼,头埋在白祎怀里哭得一抽一噎。白祎也叹了口气,为沈兰顺着气。

烛光下的郁庭芳面容很恬静,和睡着了一样,好像下一秒她就会睁眼问齐九,“小九,怎么还不睡觉呀。”然而她却是喊不醒的。

齐九抹了一把眼泪,谁知眼泪竟越流越多,滚烫的泪水打在了郁庭芳冰凉惨白的手腕上。

她本不想哭,她爹告诉她,哭是最无能的表现了。然而一想到自己和郁庭芳的缘分那么短暂,齐九就愈发的恨自己,恨她为什么要让郁庭芳怀上孩子。

夤夜时分,月亮隐了起来,外面正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屋里闪着微弱的光,床前的一盏灯忽明忽暗。

白祎和沈兰没敢离开,只是住在了齐九家的外间。屋里只有齐九,她一动不动地盯着郁庭芳的脸看,眼睫上还挂着泪珠,一夜没闭过眼。她也知道郁庭芳凶多吉少,只是,看一眼就少一眼了。

齐九揉了揉酸痛的双眼,没有察觉到郁庭芳翕动的眼睫。

“小九,这是...怎么了?”郁庭芳缓缓地睁开眼,眼前却是一脸憔悴的齐九。嘴里尽是药苦味,她皱了皱眉。

“娘子!娘子!”齐九第一反应是想抱着郁庭芳嚎啕大哭,然而她却胡乱地抹了把泪水,握紧郁庭芳的双手。忽然又想到什么似的,忙把郁庭芳的手塞进被子里,细心地为她掖好了被子。

郁庭芳好像睡了长长的一觉,醒来之后精神极好。她坐起身,抚着齐九的脸,用指腹为她抹去了脸上的泪珠。“都几岁的人啦,还哭得这么凶。”见她眼睛都哭得肿了,郁庭芳又好笑又心疼。

白祎和沈兰睡得浅,被齐九刚刚吼的两声吵醒,两人连忙进了屋。

“这是怎么了,姨和白大夫怎么也在?”郁庭芳一脸疑惑。

“噫呜呜噫...娘子...我...我以为你和孩子不要我了...呜呜呜...”齐九扑在了郁庭芳腿上,终于嚎啕大哭起来。

“傻话,怎么可能不要你呢?我刚刚还梦见了你和我儿都变成了老虎在河边喝水呢。”郁庭芳揉了揉齐九的头,笑着安慰她,又连忙拍了好几下齐九方才让她止住眼泪。

白祎和沈兰连忙走了过来,沈兰抹了一把眼泪,攥住郁庭芳的手怎么也不肯松开。白祎上前略略地把了一脉,顿时喜形于色。“好了,好了!说来也怪,庭芳现在的状态比之前还要好!”

几人皆是面色一喜,沈兰拉着郁庭芳的手说这是她福大命大造化大,白祎站在一旁微笑不语,齐九则絮絮叨叨地问郁庭芳想吃什么。

“你以为都跟你一样想着吃?庭芳刚从鬼门关里走了一遭,肯定是要先静养的啊!你这...”

“姨,我想吃麻辣兔头...”郁庭芳眨了眨眼。刚刚她一直想说却没好意思说,终于等到齐九先开了口。

沈兰一愣,连忙搡了搡旁边的齐九。“听见没?你娘子想吃麻辣兔头,买去啊!”

“好好...”齐九忙奔了出去。太阳快出来了,山那边的红光喷薄欲出。

按理说大病初愈的人应是饮食清淡些好,可郁庭芳似乎和常人不一样。

她现在的情况是,什么不清淡吃什么,什么好吃吃什么,嘴上毫无遮拦。

齐九见郁庭芳胃口这般的好,自己也乐得给郁庭芳做这些吃的。什么牛羊肉猪蹄兔头,郁庭芳已经吃腻了,有时候又想吃些清淡的槐花香椿荠菜,每天都是变着花样的想吃东西,齐九颠颠儿的去找也不嫌累,只是有时候隐隐的有些担心。

“娘子,吃那么多...不好吧?”

“你管我?”郁庭芳哼了一声,踢了一脚齐九。“又不是我要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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