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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烧起他心火(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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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露出走动曲线,不十分雅观。

令仪见了,也轻声惊呼,关切道:华小姐受惊了否?本宫院子离这儿近,不妨先去换下湿衣衫。像是不见祝鸠冷淡似的。

臣女穿不惯旁人的衣物。祝鸠轻挑下手,月下就将带出来的粉白披风压在祝鸠肩头,那披风恰好遮过脚踝而不曳地。

祝鸠自系起披风绑带来,斜睨着那欲隐走的小僧尼,轻慢开口,却厉色立出:好大的胆子,污了郡主殿下的衣裙还敢逃走。言毕,提着裙摆轻抖了两下,姿态优雅,但溅起的水吓着了令仪郡主,忙扶住侍婢的手后退了两步,免得污了衣鞋。

令仪的颜色十分不好看,饶是知晓祝鸠性子傲,却不曾想是这样的张狂傲慢,说话行事都冲人得紧。她从没有见过这样的人,也从不敢这样行事。

那小僧尼被突如其来的指责吓得发抖,嘴里直喃道我没有。祝鸠的声音并不尖锐,却掷地有声,字字吐息清脆爽利。

祝鸠见两个人这副做派,不禁嗤笑一声,随意见个礼,脆声道:日头毒辣,臣女就先告辞了。这小僧尼就留给殿下处置,只是殿下莫要在这光底下待太久,当心晒伤了。言罢,轻拉着雎鸠的手就走了,自始至终也没正眼看过令仪一眼。

雎鸠匆匆行个不标准的礼,嘴里轻歉两句也就走了。

边走着,雎鸠忍不住轻声问道道:她是怎的惹你了?今日脾气这样的大。

才走过两步,不晓得令仪还能否听见。祝鸠闻言一顿,停了脚步预备佯装恼怒蒙混过关,却看见令仪身后远远站了个人,也着素衣,姿态翩翩,看不清面容,也可谓仙人之姿。

日头大,日光碍眼,祝鸠一眨眼,那人就不见了,她以为自己眼花。

雎鸠看祝鸠盯着身后看,略略偏头,看到令仪仍在,不好回头去看,只拽着她衣袖问她怎么了。

祝鸠那点儿怒气也散了,只拉着雎鸠匆匆走了,搪塞也没有两句。

走远了,心才静下来。祝鸠自顾自地说了一通:我只是看不惯令仪郡主罢了,并无什么特别。今日我有气,就正好发作了。今日是人后,我才敢嚣张;若是在人前,我还是记得她是郡主,晓得分寸的。阿姊不必忧虑,她是偷着来的,必不会说出去。

雎鸠听了,疑惑祝鸠如何知道令仪是悄悄来的,但见祝鸠面色不虞,只拍拍她手说句晓得了。雎鸠望着她侧颜,挺立的鼻、紧抿的唇,倨傲从她面庞溢出,随意倾泻。

祝鸠这样喜怒无常,约有月余了。雎鸠粗略一算。

*

迟叙意站在树荫下看戏。

偏爱素色的那个女子贪凉,衣衫穿得薄。她肌肤莹莹如玉,在日光下生辉他想象中,当是如此的。她用泛着葡萄绿色的玉簪挽发,缀了一二珍珠簪固定余发,清爽可爱。

她神色倨傲,语气轻慢,面上顽笑样地或冷笑或嗤笑,轻狂极了。

但如此,她面庞才真正生动。

不晓得哪个才子作酸词,说她眼里蕴山水,灵秀润泽。他看来,她眼里应是暗含尖刀利刃,眼波流转间,不经意闪射刺目的锋芒。懒散牵动眼睑,漫不经心的美丽,睥睨众人的傲慢骄横,格外娇慵。

是谁颦笑俱是撩拨,烧起他心火?

初见惊艳,再见亦是灵动,眼波流转的丝丝缕缕,扣他心扉。

嗬,抓住了。

*

一个着披风的人影匆匆掠过,慌忙忙地往另一边院落去。看身量,大约是守夜的小僧尼。晚上露重清寒,加了件玄色外袍。

略探听一二就能摸清他的住处。

祝鸠正往男客住的那方院里去。她那院离得竟近,贴着边沿走再拐个弯,就能绕进另一边院里。

她胆战心惊地路过了父兄住的院,再一转,就到了目的地。院里没有守备,一路来运气也好,没有遇见守夜僧人。

一路悬着心,至此才放下来。房里没有光亮,静悄、空落得没有人气,祝鸠疑心自己走错了。先前不觉得,现想想,自己的确大胆妄为。

可她偏偏想来,她就要来,至于她非来不可。

白日受的令仪的气本堵得她心烦意乱,见着他半个身影,就散了。她晓得令仪是故意的,遇见是故意的,僧尼是故意的。前世令仪就用的这种方法博她好感,今世不走同一条路了,令仪还是做出这样的举动,真是可悲可笑。

祝鸠忍不住想迟叙意。

那是怎样的人?他对风轻云淡笑看一切,对一切都温和关怀,但对一切都漠不关心,万事都流水般从他心间淌过,不疾不徐,不掀半圈涟漪。

谁能掀起他心里波澜,教他情思澎湃,心绪难宁?

祝鸠俯身贴着房门,想探听内里声响。她的手紧张到冰凉,沁出丝丝汗,洇在紧贴的门扉交错的阑槛上。

她犹疑了。

她觉得自己,好像在做什么欲擒故纵的游戏。

羞愧难当。

他有做柳下惠、秦昭君的本事,就让他去做。

祝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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