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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九太公(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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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钱九太公

夏至的天前一刻还是烈日曝晒,后一刻就大雨倾盆,扑簌簌的雨点敲击着青砖绿瓦噼啪作响,一只苍白的手伸出窗外,雨水不一会就盈满手心,古涯百无聊赖地坐在窗边的埃榻上听雨,范大爷还是忙,一波波管事进到书房和他汇报,古涯收回手随便在织锦塌枕上擦了擦水,撑着下巴看到雨帘外以大腹便便的妇人为首,奴仆们簇拥着在回廊上接近书房,连拱门都没进,大爷的下人已经匆匆迎上去,和丫鬟妈妈交谈了几句,众人劝了一阵,雨越下越大,看不清人的表情,只看到大夫人捧着肚子小心翼翼退回去了。

古涯打了个哈欠,目送大夫人离去,忍了十天已到极限,冒着地湿滑倒也要上门来看看‘狐狸精’,书房重地,除了老爷允许谁也不能进,古涯缩在这里和范大爷厮混了几次,行房倒不多,主要是范大爷和他叙旧,如今人家夫人不满,他还是离开吧。想着要出趟远门,要是持续下暴雨就麻烦了。

范大爷下午休息的时候和古涯下了几盘棋,浓厚的云层乌压压地,还未到点灯时刻已经黑了,范大爷想着还未到晚膳,不如先喂古涯吃点,意随心动挪开棋盘,正要解古涯的衣衫,古涯轻轻按住他的手。

“我明日要出门。”

“何事?”大爷诧异,“去何处,多久?做什么?”

古涯眨眨眼,不吭声,范大爷一副丈夫盘问妻子的架势,他笑而不语。

范大爷自知逾矩,果然古涯虽然态度软绵却界限分明,上床可以,别的就莫要贪恋,范大爷叹气:“可还回来?”

“只是去十日,很快回来。”

范大爷点点头,不再多问,反而开始叫下人来帮准备行李,复又关心:“那你身子是否要……”

平常人出门要准备干粮,古涯却是要储存那说不出口的事物,古涯摸摸肚子:“这个月也够了,不用再做。”

这还没温存几天就又走,范大爷气闷,他无奈苦笑:“也罢,我留不住你,可你一定要回来吃满月酒。”

“我醒得。”古涯摸摸大爷的脸,再三保证只是短途,他说的话还是作数的。

卖货郎的行头是两个货箱,扁担挑起就可以走,范大爷还是拉住他絮絮叨叨了一番才放人出门,三爷听闻古涯没和他说一声就走了,在屋里又摔摔打打了一番,间或有哭泣声传出来。

“二郎,你没有心,你这负心人~”三爷抹了把鼻涕哭道。

“咚咚咚。”

古涯肩挑两个大箱子如若无物,脚步一贯的轻快,可惜天公不作美,连续三天都是瓢泼大雨,道路泥泞,官道上几乎没有什么行人。

好不容易翻过一座山在茶棚里歇脚,小二一看古涯的行头,就懒洋洋的没有招呼,拎着一个茶壶放过去:“两文一壶,热水自己加。”

古涯付了钱就坐在一边品茶,好坏喝不出来,只要有个味道就行。他一边坐着一边刮脚上的黄泥,草鞋吸了水沉甸甸的,把鞋子一脱盘坐着晾脚。

不多时有马蹄声传来,几个人影包的严实策马飞驰,并为停留,为首那人用眼角余光撇到茶棚下,有只雪白的脚丫一晃一晃,甚是晃眼。

轰隆隆——

雨下得更大了,也不知是些什么人会在这种天气策马狂奔。古涯呼噜噜吸了口热茶,歇够了继续赶路。

沛水县的钱九太公算是颇有名气的一号人物,他已年近八旬,年少时曾考了状元郎,虽然没做什么大官,那也是十里八乡的荣光,卸甲归田后回了家乡养老,为人乐善好施,颇具善名。

他还有一件事为人津津乐道,就是姻缘,寻常男子十几岁成亲,二十几孩子已经满地爬了,可这状元郎真真独特,硬是拖到四十岁才成亲生子。

两年前钱九太公大病一场,身体就垮了,瘫痪在床,儿孙照顾着,不知他何时撑不住咽了气,老人去世儿孙就要守丧,所以钱老爷赶紧给两个儿子定下亲事,大儿子去年已完婚,小儿子不日也要娶亲,希望老人家能撑一段时间。

古涯要去的正是钱家,他在傍晚到了沛水县,直接去了钱家大门,仆人见他一身装束正要赶人,古涯却从怀里掏出名帖和书信递了过去。

“交给你家老爷,莫要耽误,不然后果你担不起。”古涯语气平静,并不压人,若是仆人平常定不会管这来路不明之人求见钱老爷,只是那份名帖不似作伪,怕被主人责罚,仆人赶紧回去报信。

钱老爷见到书信异常激动,年逾四十的胖胖的身体就蹦跳着去迎人,把仆人唬了一跳,乖乖,来者何人,能把老爷急成这样。

钱老爷怎能不急,两年前他父亲瘫痪在床,他就写信联络,结果竟然苦苦等到现在人才来。他跑出门去,果然是卖货郎古涯古二郎,正坐在两个货箱之间搭着扁担上歇息。

古涯只觉眼前有土黄色球状物一闪,钱老爷已经到跟前逮住他的手拉起:“二郎!二郎啊~”

钱老爷只到古涯胸口高,戴着财主老爷必备的圆帽,一身肥肉包裹在土黄色织锦长袍下,仆人追出来,就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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