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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玉璧与画像(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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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怪起朕来。”

“古人云:养不教,父之过。”

“什么?”瑶帝先是愣住,随后又大笑起来,一把抱住白茸,揉揉脑袋瓜,“朕又不是你老父,怎么还扯到这上面去了。”

白茸脸上一红,把人推开:“哎呀,我说错了,不是这句。是后一句。”说罢,歪头认真想起来,可他没读过几天书,仅有的记忆早被生活的艰辛给磨没了,现在是话到嘴边却说不出,“怎么说来着,好像是教什么,师什么。”

“教不严,师之惰。”瑶帝接口。

“对对,就是这句。”白茸抿嘴一乐,“您看您自己都说了,还怪我吗。分明是陛下没有严格要求,才使得我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责任在您呀。”

“狡辩。”瑶帝在他屁股上拍了一下,说道,“以后你每天写上十篇,然后送到银汉宫来,朕给你批复。”

“啊?”

瑶帝严肃道:“你不是嫌朕没有严格要求嘛,这次就严格一回。你若写得不好,朕就用戒尺罚你。”

“才不要呢。”白茸心知自己的字再怎么练也达不到瑶帝的标准,要真这么执行,手非得打废了不可。“字写得不好看又怎么了,能认出来就行呗。”他一溜烟跑走了,唯恐瑶帝真的下达旨意。

瑶帝当然也只是开玩笑,连忙追过去,最后他们停到一幅挂画前。

“画的是谁?”白茸问。

瑶帝凝视画像。画中人身穿玫红礼服,端坐椅中,宽大的衣衫遮掩住身材,只有从那骨节分明的手指才能料想出纤细苗条的腰肢。面容不美艳不平庸,一双明眸射出光彩,好似包容世间所有。“他是先帝的贤妃,朕的嗣父。”

“他……”白茸觉得该说些什么,但又不晓得怎么说,突然之间才发现原来自己对瑶帝的了解是那么少,少到只知道他是一个皇帝,除此之外,什么都不知道。

相对于他的无措,瑶帝显得很平静,轻声道:“画这幅画的时候他已经病重,你看他坐得那么直,其实是把腰捆在椅背上,画师没画出来而已。当时我就在边上陪他,他一直咳嗽,我说别画了,他却说这是他唯一一幅画,一定要留下来,给我当念想。”他闭上眼,脑中闪过那个憔悴却强颜欢笑的人。在他看来,嗣父是那么美那么温柔,拥有值得称赞的所有美德。可就是这么一个完美的人在画像完成后的第三天就去世了,都没来及看一眼装裱完的画作。而他的父皇甚至都没去床前看过一眼。

白茸注意到瑶帝的失落,执起他的手:“陛下切莫太伤心,贤妃地下有知,看见您成为一代帝王,定会高兴。”

瑶帝揽过白茸,不带任何情爱色彩地靠在肩头,现在他不是皇帝,只是思念至亲的梁瑶。

玄青站在不远处,从无数隔架的缝隙中去看画像。半晌,他忽然像发现什么似的去瞧白茸,目光来回扫视,最终恍然大悟般缓缓呼出长气。一旁的银朱既不看画也不看前面两人,望着灰色地面,悄声道:“这回明白了吧,如昼也好白茸也罢,他们也许不是最美的,但他们身上都或多或少地有着贤妃的影子,形似神更似,不争不抢恬淡随意。”

玄青却想,就是因为贤妃不争不抢,所以才被先帝冷落,否则也不至于抑郁而终。他看着抱在一起的两人,思忖,虽说天子一怒伏尸百万,但显然瑶帝是不具备这种魄力的,往好了说是仁慈,往差了说就是懦弱。而正是这种优柔寡断才造成如今各方厮杀的局面,要是早做决定,断了其他人的念想,后宫早就太平了。

银朱靠近他,小声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可立后这件事皇上不得不慎重考虑,他既不想让四大家族的人当皇后,也不想让自己选中的人成为太皇太后的眼中钉,所以拖着是为大家好。现在皇上之所以不说立后的事,就是想给太皇太后一种错觉,让他觉得皇上谁都喜欢谁都有成为皇后的可能,让他精力分散开,别针对一人。”

玄青点头,心道瑶帝还真是用心良苦。不过,他依然觉得瑶帝这步棋下的不怎么样。

过了一会儿,瑶帝搂着白茸出来了,脸上再无伤感,反而眉飞色舞:“就这么说定了,待会儿朕就下旨,让画师进宫。”

“我想让陛下跟我一起。”

“乖,朕明天还有事。”

当天吃过晚饭,玄青趁瑶帝不在问白茸:“皇上召画师进来干嘛?”

“给我画像。”白茸憧憬道,“已经说好了,就在银汉宫。”

“真是殊荣啊,整个后宫您是头一个有画像的。”

白茸很兴奋,趴在软垫上翘起腿上下呼扇,裤子落到膝弯,露出雪白的小腿:“快帮我想想明天穿什么衣服,我要打扮得最漂亮。”

玄青笑道:“好,奴才一定把您包裹成天仙。”

白茸笑嘻嘻道:“你抽空再去趟毓臻宫,把今天皇上赏赐的东西送回去,另外督着他们把宫室布置得慢些。”

“慢些?”玄青以为自己听错了。

“他们做得慢些,我就能老住在这儿了。”

玄青不禁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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