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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窗花(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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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候的小徒弟阿笙紧跟着他出了宫门,这才拍着胸脯说:“吓死我了,院里头静悄悄的,我都喘不上气。”

陆言之笑骂:“蠢材,你怕什么?”

阿笙道:“第一次来这等森严的地方,自然紧张。我要是师父来的次数多了也就不怕了。”

陆言之怜爱地摸摸少年的头,说:“我确实不怕,但不是因为来的次数多才不怕。”

“那是因为什么?”

“你知道这宫里面什么最大?”他反问。

阿笙想了想:“自然是皇帝最大。”

陆言之摇头:“很多人都这么认为,所以稀里糊涂送了命。”

“那是什么?”

“是规矩。”陆言之像是强调一般,重重咬下后面的字,“你记住,规矩永远最大。”

阿笙点头,但依旧不明白。

陆言之道:“要想在宫里面平安活下去,最关键就是要做到守规矩。奴才守奴才的规矩,主子守主子的规矩,皇帝守皇帝的规矩。一旦做到这一点,那就真的是无人能撼动,纵使上位者不满,但只要你循规矩做事,那也是挑不出错处,奈何不了你。”

阿笙插口:“所以师父不怕各位主子就是因为守规矩?”

“当然。”陆言之说,“咱们做奴才的更要如此,就算心里有偏袒,但明面上总是要不偏不倚谨守本分,一切都按规矩来,只有这样才能不被人当枪使,才能保住命。”

阿笙深以为然,连连点头:“那咱们现在去哪儿?”

陆言之摇头晃脑:“传皇贵妃懿旨,让那些个不守规矩的人守规矩去。”

***

昀皇贵妃在陆言之走后,又想起赏菊宴,之前一直想着自己受辱的事,也没细想,现在回味,越来越觉得事情不一般。

他问侍立一旁的章丹:“昙妃给皇上进献的丹药叫什么来着?”

“浮生丹。”

“啧啧,这名字起的,浮生若梦,真是一语双关。”

“这是让皇上每次吃的时候都念着他呢。”

他微微蹙眉:“进献的丹药都要经过太医院查验才行,他竟然绕过去没走这一步,居心叵测。”

“主子的意思是昙妃在里面下毒?”

他胳膊肘一撞:“你哪只耳朵听到我这么说了?”

章丹连忙在脸上轻拍了一下,道:“奴才该打,失言了。”

不过这话确实也说到他心里去,事实上他就是这么怀疑的,否则昙妃为什么不敢让太医院查验呢,丹药中肯定做了什么手脚。

可这么一来,逻辑上又说不通。且不说昙妃有没有毒杀皇帝的胆量,只说动机就很令人疑惑。作为异国王子,昙妃在宫中唯一的依仗就是瑶帝,而且瑶帝又刚刚出面救了灵海洲,于情于理昙妃都没有害人动机。

他吩咐章丹去请晔、暄二妃过来。

不多时,两人到了。

暄妃率先下拜请安,妆容精致,精神抖擞,玫红色的外衫垂地,宛如娇艳的牡丹仙子。反观晔贵妃,一脸倦容,头发上的金簪都插歪了。

他免了晔贵妃行礼,让他坐到最靠近自己的椅子上,问:“这是怎么了,一夜不见憔悴成这样?”

“老毛病犯了。”晔贵妃懒懒地抿了口茶,“昨晚上回去就咳嗽,身上疼了半宿,到早上才好些,结果吃了午饭没一会儿,头又疼起来。”

“那现在呢?”

“抹了刘太医配的药膏,已经好多了。”

暄妃同情道:“怪不得你脸色不好。”

晔贵妃轻叹,说:“哥哥叫我们来有什么事吗?”

昀皇贵妃把思虑的事情一说,暄妃想了想:“要说下毒,我是不太相信,但应该有别的。”

晔贵妃笑道:“肯定是放春药了,哈哈……”他这一笑倒是中气十足,一扫刚才的病容,双眼放光,“找个机会弄一颗过来,让太医院的人查验,一定能查出见不得人的东西。”

“我正有此意,但怎么才能弄到手呢?”

三人都沉默了,这确实不好办。现在昙妃把持着瑶帝,根本不让别人有机会靠近。

“说起来,皇上最近是怎么了,喝了迷魂汤似的,眼里只看到昙妃,再也记不起旁人。”暄妃不满道。

昀皇贵妃让章丹把前厅的门窗都关上,然后才慢悠悠道:“可不是嘛,现在宫里昙妃一人独大,哪还有我们的活路。”

晔贵妃又变成病怏怏的样子,靠在雕花椅背上:“该不会使了什么邪术吧,灵海洲地处蛮荒,巫蛊盛行,搞不好是他下了蛊。”

“这么说起来,昨日余常在能得临幸还真是幸运。”暄妃说着,眼睛瞄向主位,见昀皇贵妃面无表情,才又放心大胆道,“不过,不知哥哥们发现没有,昨儿的皇上不太一样。”

宴会上晔贵妃带病强撑,没有精力察言观色,可昀皇贵妃却看得分明,瑶帝确实和以前不一样了,但若说哪里不一样,却又说不出什么。

暄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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