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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禁书(上)(4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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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得。几年前从外邦进献过一种极珍贵的丝线,是用蚕丝在珍珠贝研磨而成的特殊染料里浸泡数月制成,用这种丝线做出的东西流光溢彩,十分华美。当时他看上一卷线,想绣衣服花纹,但瑶帝说丝线珍贵,要另做他用。

呵,好一个另做他用!这倒真的是给他人用了。而更让他受不了的是手帕下角刺眼的几个字。

两条龙,两个名字,其中寓意细思极恐。

白茸不顾一起地试图伸手夺回,喊道:“还给我!”

昀皇贵妃恶毒地把帕子塞进白茸的嘴里,然后对旁边待命的陆言之咬牙切齿道:“拖出去给我狠狠地打!”

院子里,陆言之让人把白茸按在长凳上,俯下身说:“小主省省力气,可千万别动得太厉害,棍子可不长眼睛,要是落在要害处就不好了。”

白茸惊恐地看着宫人搬来个水桶,意识到这是要打水板子。

冷水倾倒在他的下身,裤子瞬间浸透和皮肉紧贴住,描绘出一个浑圆饱满的臀部,风一吹凉嗖嗖的,他低下头,紧闭双眼,满是羞耻。

第一杖打下,上半身不自主地上扬,负责按住肩背和双腿的两人不得用尽力气把他压下去。剧痛令他的眼睛蒙上一层水雾,嘴里呜呜叫唤。五杖过后,水重新倒下,薄薄的裤子上已经透出血。这可比晔贵妃打他那次疼多了,他几乎忍受不了,要不是有人按着,非要滚下来不可。

等二十杖过后,他已经冷汗淋漓,眼神迷茫,感觉身子要断成两半。他终于明白在污秽案中为什么那么多人会乱咬一气,现在如果能出声,他也会不顾一切地认罪,只为能停下可怕的重击。

陆言之在边上督着,远远瞅了一眼屋内的昀皇贵妃,又看着呜咽无助不停哆嗦的白茸,转转眼睛,对身边的徒弟耳语几声。

小徒弟应声后又悄悄传给另几人。

屋中,玄青跪在昀皇贵妃脚边一直求饶,听着外面的闷响心急如焚。慎刑司的水板子一向厉害,用的不是薄竹板,而是实心的粗棍,五杖一倒水,十杖一换人,若是有心,二十下就能活活打死人。

昀皇贵妃把他轻轻踢开,说道:“你求本宫也没用,昼贵人犯了错,理应受罚。何况本宫刚才也是给了机会的,他自己不老实交代,怨不得别人。”

“可我家小主是冤枉的!”

“与其说这些没用的,不如看看他去,这么长时间也该打完了。”昀皇贵妃使了眼色,章丹出去查验,玄青连滚带爬紧跟着也出去了。

白茸的意识在逐渐消散,好像听见有人在喊他名字,但眼前黑乎乎的,什么都瞧不见。身后被巨大的火钳碾过,疼得一动不能动。

他觉得很冷,刺骨的冷,要死了吗,可他还不想死,他还想给皇上画得漂亮些,还想冬天穿着狐皮披风玩雪,还想让皇上在桃树下吻他……他还想做很多事。

他动动手指想抓住些什么,但最终,世界安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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