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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临幸(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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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他第一次看见人们口中美艳绝伦的晔妃,不由得看痴了。

晴蓝用脚顶他:“无礼!还不伏身低头!”

他赶紧跪伏下去,却听晔妃道:“罢了,正好抬起身子本宫仔细瞧瞧。”

这声很好听,像黄鹂在唱歌,但语气不善,他心里直打鼓。等了一晚上的彤史没有来,却等来晔妃的召见,这实在不是什么好事。

晔妃续道:“本宫还当是什么倾世容颜,原来就是这等平常货色,定是用了妖法蛊惑皇上,拖出去,杖毙吧。”

他吓得身子一歪软在地上,舌头哆嗦打结,一个字都说不出。

这时晴蓝突然和晔妃耳语:“彤史还没去,万一皇上记起他来让彤史记录,咱们给打死了就不好交代了,还是稍等一阵,看皇上的态度。”

晔妃沉吟一阵觉得很有道理,于是收回成命:道:“看在你初犯的份上,免了死罪,赏二十板子,回去记着错处,要是再敢犯,绝不轻饶。”

白茸趴在殿外地上,手脚都被按住,四指宽的竹板子一下下砸在屁股上。他疼得来回扭,嘴里不住痛呼求饶,可还没叫唤几句,嘴就被塞住,身后的击打更重了。

好容易挨完,他已哭得不像样,脸像花猫一

似的。他被拖到晔妃面前谢恩,晔妃不想看他那鼻涕眼泪混在一起的恶心模样,更懒得听那些含糊不清的谢语,直接挥了挥手,放他离去。

傍晚,阿瀛因为值守不在房中,他一人不方便上药,趴在床上想起晔妃的话很委屈,他有什么错,分明是瑶帝的错。

他用手摸了摸肿大的屁股,两团肉硬邦邦的,连带着大腿根也肿得厉害,像是被烤熟了,连翻身都成了问题。

入夜,他因伤痛睡不着,正闭眼数羊时门外起了不小的骚动。只听孙银道:“这么晚了,旼主子怎么来了?有什么事吩咐一声,奴才一定做好。”

“没什么,就是好奇罢了,没你的事。”这声音也好听,但比晔妃的差了些。

门开了,一个清丽脱俗的美人走进来,眉心贴着紫钿,乌黑长发披在肩上,一袭藕荷锦袍,外罩灰绒坎肩,联想到孙银说的话,应该是旼妃。

他挣扎起身想下地行礼,旼妃拍拍他的肩膀:“你别起身,不用拘束。”拉开被子要给他上药。

“这怎么行,奴才受不起。”他抓紧裤子,脸上窘迫。

“别害羞了,肿块要揉开才行,否则越来越难受。”

旼妃身后跟着的近侍竹月劝他:“我们主子是为你好,就别扭捏了,再不上药,明后天都走不了路。”

白茸羞得头埋在枕头里,手渐渐松了。

“晔妃下手真狠,得亏是隔着条棉裤,否则肯定要破皮流血了。”旼妃将药膏涂在紫胀的肿痕上,说,“你放心,既然承欢了,我一定会让皇上给你名分的。”

白茸忍痛说:“奴才不想要名分,只想等年龄够了放出宫去。”

“被皇上临幸的人是永远出不了宫的。”

“可皇上只是一时兴起……”

“皇上的一时就是你的一辈子,认命吧。”

白茸爬起来跪在床上:“求旼妃帮帮奴才。”

“我就是在帮你呀。”旼妃道,“临幸了却不记录,这才是最凄惨的,既出不去,也求不到富贵。”

“奴才不求富贵,只想……”

“别胡思乱想。”旼妃站起身,“忘掉你之前的人和事,你的人生重新开始了。”

竹月临走前又望了他一眼,在耳边柔声说:“想开些,未必是坏事。”

他望着合上的房门,眼泪涌出,对他来说这就是坏事,那些主子们有几个善终的呢。

在床上趴了五天后,白茸终于迎来了尚仪局的人,来人面无表情地捧了册子把他的年龄籍贯以及承欢时的具体情况一一详写,合上本子后才露出笑模样,让他先住在原处,但活计是不用再干了,至于什么时候迁出,另行通知。自此,他不再是宫人奴才,而是半个主子的白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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