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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等着光来(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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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愕然抬头,提声询问二字。

家暴?

林小姐、林小姐!

你放松。苏麦说着抬手在胸前上下起伏,引导坐在她对面的林白露做深呼吸,没有关系的,我们可以慢慢来。

不用强求自己。

林白露靠着椅背一下一下短促地呼吸,脖子上的青筋随着她抽吸的动作凸起落下,她闭上眼睛,口内牙齿上下相抵,下颚线条紧绷,极力克制回忆所带来的恐惧与悲伤。

她性格中的要强一丝不落地被苏麦捕捉到,即使在心理咨询室这样一个最易让人苦诉的环境,林白露也依旧不愿显露出软弱。

你会不会觉得很可笑。林白露平稳了呼吸,松开十指紧扣的双手,红印渐白,一个看起来所谓的女强人,却在受困于家庭暴力。

在苏麦的眼里,每一个来到她咨询室的人,身上都套着一个壳子,有包装精美、牢不可破的,也有粗糙破烂、伤痕累累的,这些呈现于表面的状态,是病人自发的防御手段。

她用着最客观也最可靠的声音回答道:不会,不为病人贴标签是我们的基本职业素养。

林小姐,请您放心,我不会对您的生活有任何自以为是的评判。苏麦将手里的木板本放在腿上,按下了圆珠笔头。

我可以喝些酒吗?林白露将脸边凌乱的发丝抓在了一侧,她迫切需要酒精。

有些怕酒精影响到她的心绪,苏麦犹豫片刻,但还是站起身去为她倒了一杯白葡萄酒。

林白露仰头咽下几口,眼睛被酒水的辛辣咪成了一条线,她抽出几张纸巾将唇上的口红扯抹掉。

开始吧。她的语气如同读书时进考场前般的认真,她连让自己感到可耻的事,都会想要做到最好。

这样的情况发生的频率高吗?苏麦先从最直观的问题问起。

不多,四次。林白露像在答题,快速又准确。

第一次发生在什么时候,起因是什么?苏麦于本子上记录起来。

三年前。林白露的下唇在刚刚被扯裂,有些渗血,因为一件新闻事件的报道,我们出现了分歧。

涉及到职业的私人信息,苏麦不能继续深问,因为林白露在同意就诊前,就与她签署了保密协议。

这样的情况首次发生后,你有采取什么措施吗?家庭暴力一旦发生,首次的处理方式至关重要。

我打了报警的电话。林白露不想连贯地讲述整个过程,只是说着几个词汇,他跪下来认错、道歉、求我。

我在哭,他也在流泪,流着泪捶打自己,反复说着他错了...求我再给他一次机会。林白露目光涣散,刻意回避着细节会带来的痛苦,我突然想到了自己是主播,我不能报警,不能毁掉我的工作,回拨过去了电话,对警察说夫妻吵架一时冲动。

这件事你当时有告诉你的父母吗?

我没有父母。林白露将酒杯放在了扶手椅上,父母很早就因为车祸离世了,是我的哥哥和他的妻子将我养大成人。

你和他们的关系怎么样?苏麦问着想到了周雁辞。

我就像他们的亲女儿一样,他们待我很好。

那你有和他们在这件事上沟通过吗?

没有。林白露摇了摇头,提到了家人,她的嗓音开始难过,不能再麻烦他们了,不忍心看他们为我操心...你知道吗?我以为我哥不会老的,可这周末我看见了他头上的白发,已经多到数不清了。

林父林母从未觉得林白露是麻烦,可林白露倔强重情,始终对还不完的养育之恩感到亏欠,一直以来她都只想成为他们的骄傲,而不是负担。

苏麦点点头表示理解,不做评价,希望她能逐渐打开心房,你爱你的丈夫吗?

常年采访,林白露精晓话术,苏麦所有的反应她都可以预料到,她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他向我求婚时,对我说了一句话。

他说...白露,我会给你一个家。

我相信了,他也做到了,我们的家豪华、奢侈、富丽,家里摆放着有好多好多古董。林白露的手指沿着杯口一圈一圈绕着,嘲讽地说道。

可笑的事情总是很可悲。林白露突兀又苦涩地笑着问,什么是爱呀,我早就分不清了。

苏麦微微张口,却又合上,欲言又止衡量着对话进度。

我知道你下个问题想问什么。林白露将酒饮尽,上半身下压,弯腰把空酒杯放回桌子上,她保持着这个折叠的姿势,视线落在地面上说,想问我为什么不离婚,对吧?

苏麦手中的笔停下,她意识到自己在这场对话中没有主宰权,不是她能问出些什么,而是林白露在自我剖析与审视,她能察觉出,这个女人的自我问答一定早已有过无数次。

有个前辈和她的丈夫离婚了,消息放出一周后,前辈就被迫调到了幕后。林白露望着地毯上上花纹的走向,那天之后,前辈的名字忽然变成了离婚主播。

林白露的声音越来越紧,越来越哑,像是肺部被压扁到完全贴合,没了空气,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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