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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幕 天可怜见(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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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化。

雷声隆隆,雨要下一夜了。

陆斯回将两张图纸拍下照片,卷起收好,他不是那种板板六十四不知变通的人,眼下要紧的事是筛选做专题要用的材料,暂且画下问号,先挑选出明天需要的。

林漫点点头,她也不懂建筑学,就算盯着图纸看仨小时也不会有任何结果。

工作时,两人皆精深贯注,又配合默契,只是试图在一夜了解完一个人丰富的一生是件难事。时针到了凌晨三点,陆斯回看林漫右手捏着颈部,已很疲惫,便低声对她说,去睡吧,剩下的我来弄就好。

没事。林漫轻柔地对他笑笑,敛取困倦,我大学学的兽医,你知道我们学医考试是不划重点的,考前每晚都熬夜,那时就练出来了。

明白她是那种责任感重的人,他只要不睡,她就不会先去睡,白天开了一天的车又忙到现在却不叫苦,陆斯回有些心疼,眼眸狭长微阖地望着她道:我累了,一起睡吧。

这句有歧义的话搞得林漫一下都清醒了,陆斯回却浑然不觉,抽出她手里的笔盖上,站起身。

两人从书房里出来各自回房时,林漫走到前面的房门口,忽然转身,陆斯回。

他推门的手停下,侧身看向她,怎么了?

我们之前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陆斯回站正,面对着她,未加迟疑,三年前你救过我。

不是那次。林漫一只胳膊弯折,握着另一侧下垂的手臂,我说的是更以前。

粗略在脑海里搜索了一下,陆斯回答道:没有。

他之所以回答得如此肯定,是因为他本就记忆力过人,并且觉得自己如果曾经真的见过林漫,一定过目难忘。

可你总是给我一种无缘无故的熟悉感。林漫从在井和再次见到他开始,到刚刚一起工作,这种熟悉存在的毫无理由且难以忽视。

我总觉得...林漫的尾音被拖长,认为自己的想法有些可笑,却又目光潋滟凝视着他,勇敢地道出心中所思所想,我总觉得,在那些夜夜失眠或日日清晨醒来迷惘时,你都在陪伴着我。

可我却怎么想都想不起来,这份陪伴与熟悉感应该归属于何处,与哪里画上等号。林漫低下头,不好意思,我知道我说这些有些奇怪。

林漫的失落与叙述让陆斯回感到了一种无法与之纠缠的悔憾,从她的描述中,他似乎知道了一部分答案,却又只能佯装毫不知情,不仅如此,他甚至想对渴望一窥究竟的她做出阻拦。

可真相步步紧逼,迟早要到被扼住喉咙的那一天,到那时,他不知自己该以何面对可以预见到的,她失望的双眼。

或许有平行时空吧。他言不及义,回避端倪。

或许吧...林漫和他说着彼此都不相信的答案。

早晨林漫是被布谷鸟叫醒的,睡眼惺忪地看手机时间才六点,小鸟们怕是昨天憋闷坏了,叫得异常欢快,叽叽喳喳个不停,今日一定是晴天。

洗漱了下林漫出了房门,阳光普照着大地,雨后的树木苍翠欲滴,雨露滋润着花草,她贪婪地深呼吸了几口湿润清新的空气后,坐在屋檐下呆呆地醒神。

醒了?陆斯回不知何时站在她身后,依靠着木梁,递给她一杯温水。

你醒好早啊。林漫喝了一口润润喉,抬头问,阿婆呢?

去拔萝卜了,说一定要配早饭吃。陆斯回昨晚睡了一个钟头就起来了,整理完了他们要用的材料。

什么早餐?林漫也站了起来靠着那根木梁,两人一左一右晒太阳,瞧着落院子的小鸟捡食吃。

和它们一样,小米饭。陆斯回思忖了下,采访完修好屋顶,我们出去为董夫人买些东西吧。

好啊好啊,我也正想说,白吃白喝也太过意不去了。

林漫嘴角上扬,听着鸟声清亮,小狗偶尔叫几声和早出的人到招呼,便道:乡下的声音真好听啊。

你喜欢听什么声音?陆斯回看着她白净的侧脸。

我啊,我对声音挺敏感的,比如。林漫将手中的杯子与他轻碰,叮当一响,玻璃杯相碰的声音。

冰块在可乐里撞击的声音,雨伞嘭一下打开的声音,踩雪声,熟透的西瓜被破开的声音,还有

林漫停了下来,望向陆斯回,朝日的光挥霍着它的温和倾照在他身上,为他硬朗的轮廓增添了柔和。这样略带懒散的他不再拒人于千里,让林漫想要触碰。

还有什么?他微微张口,喉结震颤。

院门吱呀一声被推开,阿婆手里拿着两颗水淋淋新鲜的红心萝卜进了门,林小姐也起这么早呀,我给你们熬了小米饭配上这个萝卜,咱们再窝个蛋马上就能吃早点啦。

阿婆早呀。林漫下了台阶往门口快步走。

又回头看向陆斯回,知道自己话说半截儿有些坏,可依旧对他笑道:还有,就不告诉你啦。

她笑得好看靓丽,让陆斯回喝着水仍感到口干舌燥,握着水杯的手紧了些。他看着她接过阿婆手里的萝卜跟着进了厨房的身影,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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