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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茫茫天命(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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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于承担后果,光责任二字恐怕就能吓退八成的人。

那又怎样?周雁辞不以为意,将冷茶倒去,为她重新填茶,什么伦常道德在他这里皆如那杯冷茶,弃之不惜。

她以为的厚纱,在他的人生法则里不过是些虚浮飘渺的三纲五常,刻板破旧。

我真的不能再喝了。隔壁桌那个叫小赵的女生扶着桌子往起站,身体晃荡,带有哭腔。

还没完全站起来就被旁边腆个啤酒肚,满脸油腻反光的男人一把又按了下去,手中拿着酒杯就往小赵的脸前硬怼,喝!再喝一杯。

文文这时拿着班上老师给发的小红花出来给周雁辞看,目光却不禁被那桌推扯的举动顿住,呆呆地望着。

我都说了我不能再喝了!小赵一把推开酒杯,酒水却洒在了她的前襟上,裤子上,她的声音焦急不安。

小赵你一个女人怎么这么不得体?张总叫你喝你就喝!桌上另外一个男人噌噌地抽了两张餐巾纸,递给张总。

那男人左手用着像掐准备被放血的鸡一样的力道死拽着小赵,嘴角斜抽着笑,就要将拿着纸的右手伸向小赵胸前。

周雁辞的眼里闪现出凶狠的目光又隐去,侧身叫文文,文文过来。

文文边偏着头边走过来,她显然不明白圆桌上的人在做什么。周雁辞掏出钱夹,拿出零钱对文文说,帮叔叔去给你买包糖好不好?

什么糖?

就你常买的那种,别跑远了。

好。这一片儿做小买卖的店家都互相认识,文文常帮婆婆去买袋醋啊或盐,路她熟也没多远,说完就跑着去了。

你别动我!小赵害怕地反抗。

你给老子老实待着,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拽着他的男人手上的劲儿又撕拉一下把她身上的雪纺袖扯裂。

周围的客人也都只是瞥几眼低声侧耳指点几句,林白露脸色一沉,怒火上升,就要起身前周雁辞却快她一步,一手拎起把四角凳朝那什么狗屁张总的脑袋狠砸了下去。

哗的一声,整桌人都猛地站起来,脚边酒瓶子倒得乱七八糟,咕噜着滚动,那男人疼得眼冒金星,一头栽向饭桌,盘子酒菜翻了一地,嘴里鬼哭狼嚎地嗷叫,我操你大爷!

林白露立即将小赵拉了过来,脱下自己的外套给她披上,又站在她身前挡着她,她的身体还在打颤。

酒桌上的人见有人找事儿,当下便抄起顺手的东西,那姓张的男的扶着被磕破的脑门儿费劲地转过身来,油渍酱汁糊满他全身,见周雁辞就一人,也不怕了,身形虽狼狈,气焰却嚣张,老子今天砍了你这狗日的命,剁碎了喂狗!

正破口大骂往前冲,却被身边一眼精的人拉了下来,怕是认出了周雁辞,紧张地嘀咕了几句,眼神满是忌惮与恐惧。

周雁辞将手里的凳子扔下,都断了条椅子腿,可想力度之大,拍了两下手里的灰,用下最后通牒的语气说道:把帐结清,就给我赶紧滚。

犹如落水狗般西下惊慌窜逃,柿子捡软的捏能行,要碰上那金刚石,还一头往上撞,那就是不要命。

这帮人走后,林白露问那个女生,酒醒了?

小赵点点头,低忍着抽泣,一群王八蛋。又满眼感激,谢谢你们。

对此林白露不置一词,为她打了个车也让她不用还外套了,酒醒了就回吧,保护好自己。

地上一片狼藉,林白露似闪回了什么记忆,脑袋里嗡嗡地响,她开口连讽带刺地说:你们男人是不是觉得暴力可以解决一切?

周雁辞本就觉得兴致败坏,她又始终将男女对立,彼此对峙。他也不是那脾气好的人,再无心与她好声说话,你是干新闻主播的,对吧。

店主拿来扫帚要来收拾被他拦了回去,他边收拾着烂摊子,边道:像这样的性骚扰事件你今儿上午不才报道了一则吗?

效果呢?周雁辞扫着瓷盘的碎片,像是常做这样的粗活,扫完倒垃圾桶里发着轰隆隆的声响,除了上涨的收视率。

他站直,眼神望着从远处跑来的文文,问林白露,你们能保证她以后不用遭受这样类似的侵害吗?

她无话可答。

如果不能,那你们以何底气大肆宣扬这世界无比美好,美好到当人们使用暴力来对抗不公时都会感到罪恶滔天?

文文手里揣着一把糖,一走近就拿出一颗五颜六色的大水果糖给林白露,姐姐,给你。

手心里是那颗亮晶晶的硬糖,借着光一闪一闪的,无力感自始自终都扎根在林白露的心底里,她做新闻快要十年了,扪心自问,自己究竟改变了什么呢?

文文懂事地拿过周雁辞手里的扫帚送回店里,周雁辞望着她手里的那颗糖道:暴力,是一无所有的人,仅剩的武器。

饭是吃不成了,茶也不想再喝,两人沿着南城河走了一阵子,在车前停下,靠着车前盖,听着河流潺潺流淌。

周雁辞点了一支烟,火星在夜晚中燃得格外的亮,林白露从他手中的烟盒中抽出一支来, 他将打火机点燃,她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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