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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姚(二)(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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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姚(二)

还是多年前那个家医,如今两鬓已有些斑白,望闻问切一番,仍是开了几副药。

林其出去送了送家医,进来就看见程泊文坐在床边,垂眸看着床上躺着的人,他便也顺着瞧了瞧。

那二小姐苍白着一张脸,额头上蒙着一层细密的汗,蹙着一双眉,眼睫轻颤,嘴唇紧抿。

二小姐这是心病啊!

林其忽然叹了一声,可自家主子却像没听见似的,还攥上了人家的小手。

瞧着是心疼了呢。

林其悄悄退了下去。

第二天,家医诊完,林其照例送出门,回来却迎面自家主子。

程泊文阔步向外走,你在这看着,不要走开。

林其看着自家主子依旧英挺的背影,总感觉有点什么不一样,却又想不明白。

程泊文到东厢厅里坐下,抿了口茶,程楚就跨进门,也寻个位置坐下。

哎,我这一天天的,不知道四叔找我又有何事呀?

程泊文放下茶杯,脊背直挺,面如冠玉,只是眼下有层淡淡的青色。

程姚是怎么回事?

程楚瞪大了眼睛,故作惊讶,她我哪里晓得怎么回事?看着程泊文沉默不语的样子,才一拍手,哎呀,程姚能有什么事?无非是她又走了歪路,被我那个妹妹抓住了。也是啊,她现在干了什么事,能为她伤心的也只有她亲姑姑了。

程泊文双腿交叠,手指在膝盖上轻敲了几下,声音低沉,我希望你能尽快取代程姚。

到底是上位者,我希望这种明显带着恳求的句子都能说得像个命令一般。

程楚放松身体,靠在椅背上,胳膊搭在扶手上,不想方才那样长袖善舞,整个人显出一种张扬又轻敛的意气出来,对着面前的四叔轻缓地笑了一下,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原先四叔与我约定好,事成后必要时将股份转给我,我知道四叔是君子,所以愿意答应合作,只是您明知道我不会嫁给晏东洙,却要等到婚姻生效才将股份放到我名下,我也不知道四叔是什么意思。她呷了口茶,顿了顿,接着说道:再者说,程佑霖一死,他那个律师就马不停蹄地把程棽叫回来,为的什么,还不是希望他那个傻妹妹能护着点程姚,他也知道程棽重情,盼着旁人能看在程棽的情分上手下留情,偏偏程姚还是个不懂事的,一心想报仇呢,看谁都恨津津的,听说前两天还对着程棽放狠话,也就程棽爱干些吃力不讨好的事,喏,现在不就是了,为着三两句话就能伤着自己。

程泊文目光扫向她,程棽不该回来。

我是答应要让程棽被送出国,可没说不能让她回国啊,她那么一个大活人,难道我能一辈子把她拦在国外吗?程楚皱了下眉头,不解:况且程佑霖已经死了,爷爷也去世了,谁还能伤着她?

说完两人一阵沉默,沉默可以代表很多东西,此刻,显然两个人有了共同的认知,程楚挑眉,程姚应该不至于吧?

既然老爷子选的你,我希望你能速战速决,不要拖延,股份两天后会转到你名下。他打击人起来也是毫不留情,两个星期内成不了最大股东,我看这个这个家主你也不必去做了。

程楚明艳一笑,只要四叔能支持我,那自然不在话下。

看着程泊文皱起的眉头,才想起他平时最不喜欢油嘴滑舌之人,那又怎样,程楚在心里做了个鬼脸,踩着高跟鞋走了,漆皮红裙行走间被漾出张扬的弧度。

程棽醒来的时候,一丝极亮的光线照射在远处的案几上,旁处都显得灰暗下来。身下的被褥柔软又服帖,也许是生病的缘故,让她难得想再躺会儿,但喉间干涩,稍有不适,正待她强迫自己掀开身上的锦被,门却吱呀一声开了,她便缓缓地掀起睫毛去瞧。

窗外的夕阳正盛,只投到了来人黑色的西裤和上衣的衣摆上,其他地方的暗色让她瞧不太清楚,没待她想仔细地去瞧,那人就合上了门,向这边走过来。

待他走近,程棽才看清来人。

生病的缘故,程棽素着一张脸,黑色的长发笔直柔顺,没有任何的繁复的发型或发饰,因为侧起的动作,尾端铺在锦被上,这幅姿态却并不显得其柔弱,因为她惯常看人都是直视,黑漆漆的眸子盯着你,或轻衔笑意,或嘴唇紧抿,都是认真的、让人信服的、非常有决断力的样子,但看到来人似乎有些发懵,像枝头的白花,尽管在冷风中颤颤巍巍,却并不屈服,甚至依然散发着芳香。

程泊文从八仙桌上沏了杯茶,坐在床边,递给她,程棽却不看唇边不远处的茶水,只抬眸静静瞧着他,半晌,才接过。

连喝了两杯茶,程棽想起身,被程泊文按着躺了回去,她稍瞪眼睛,有些不解地看着他。

程泊文却并没有解释的打算,只问她:我听阿善说你要让程姚掌权了?

程棽枕头上仰躺的一张脸平整又滑嫩,她声音平静,这本来就是她的位子。

没有什么是本来就应该的。程泊文垂着眼,眼里晦暗不明,无论怎样,我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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