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篇 蔷薇雪(十四)(2 / 3)
如同给人踩在皮靴下面的蚯蚓一般,扭动着身体,呻吟声逐渐地大了起来。
美咲抿起嘴唇笑着说:“秀二君,不能够忍耐一下吗?虽然冬夜里如此寒冷,外面少有人行走,然而倘若万一有人经过,听到了可是很不好意思的啊!”
秀二摇着头,声音颤抖着说:“我不行,美咲君,我不行的,随便你怎样处置了吧,不要让我蒙羞。”
美咲于是便笑着拿过一条红梅色的绸缎丝巾,捏开秀二的嘴,很是熟练地将手帕束在他的口中,秀二的呻吟声登时减弱,大部分声音都只能在口腔中呜咽。
他登时感觉仿佛回到了新婚之夜,时光倒流五十年,那个时候自己还是一个青春壮盛的青年男子,成为橘家的婿养子,那一个诡异恐怖的夜晚,妻子美咲脱去衣服,展露出了身体,自己登时便惊恐得倒了下去,然后便大叫着想要逃脱,却给美咲抓了回来,蒙住自己的嘴,用长长的腰带将这新婚的丈夫绑缚成一团,然后压在了身下。
于是自己的肛门便生平第一次给性器打开,深入了进去,任凭自己怎样挣扎,都不能摆脱,仍然是在里面反复地进出,大半个晚上,美咲都牢牢地伏在自己背上,就仿佛有胶将她黏在上面一样,将性器不住地送入自己的身体,仿佛是再给自己打下烙印,强迫自己尽早接受这个事实,一切都是无法更改的,就好像富士山的存在一样。
五十年的时间过去,此时秀二回想起那个时候,当时的情景还清晰地浮现在眼前,如同就发生在昨夜,那是一个混乱可怖的夜晚,自己感觉到整个世界都颠倒了,就好像一个装着各种细小杂物的罐子,给人忽然间拿在手里大力地摇晃,里面的东西都凌乱地改变了位置,杂乱地混合,自己当时就是这样的状态,二十五年的人生信念全给打碎,重新塑造,当时自己感受到的震动之剧烈,实在无法用语言形容。
然而,新婚的那个夜晚,当时虽然感到极其可怕,随着岁月的流逝,之后再去回顾,却越来越感到在那种强烈的恐怖之中,有一种暗黑凄厉的美,狰狞、可怖、血腥、变态,然而却是美的,就好像乌鸦在撕裂食物,不是小巧的寒鸦,而是渡鸦,体型在鸦科之中最大,威风凛凛,看着很庄重的样子,十分严肃。
而自己,则好像一只杜鹃鸟,却不是杜鹃那种狡猾的掠夺性,踢掉寄主的卵,将自己的卵产在寄主的窝里,而是采纳了诗歌中古老的寓意,代表着悲切的命运。
那第一个夜晚,自己哭得很惨,泪流满面,咬着口中的毛巾不住地嚎哭,美咲起初是劝解的:“不要难过了,你放松身体,好好享受,会感到快乐的,是与从前你所想象的不同的一种快乐。”
然而自己怎么肯听从呢?依然是痛摇着头,不住地挣扎,如同要从猎豹爪下逃脱的羚羊一样,然而却给那雌性的猎豹将自己抓得紧紧的,狠狠地扣在利爪之下,大大地张开嘴来,露出满口细小锋利的牙齿,紧紧地咬住自己的脖子,慢慢地,慢慢地让猎物缺氧死亡。
但是过了一阵,看到自己依然抗拒不休,美咲便不再那样宽容,拿出了一贯的性格,呲着牙对自己严厉地说:“あなた,你哭吧,尽情地凄惨地哭吧,可是即使你啼叫得吐出血来,也仍然要作橘家的婿养子,必须承担养子的责任。”
下一代的婿养子信介看到了再下一代的英夫,曾经感叹“毕竟是昭和时代,与明治大正不同,风气在变了啊”,然而自己的那个时代,比信介的时代还要保守,自己是生在幕府末年,明治中叶进入橘家,在那样凝固的社会风气之下,自己哪里能够找到出路呢?只得日复一日地在这魔窟一般的地方,承受着美咲的暴虐。
美咲将自己按压得牢牢的,牙齿紧紧地咬住自己的咽喉,不准许自己挣扎,在这可怖的窒息之中,秀二竟渐渐地感到一种异样的快感,十分荒谬,但却极其强烈,就在这密不透风的处境中,秀二有一天突然感到体内的骚动,在美咲的侵犯之中得到了一种异常的乐趣,那一次交媾,秀二感到前所未有的羞耻,自己的叫声已经不再是凄惨,而是诱惑,是动物在发情时才会发出的叫唤,尖细刺耳,如同绷紧的弓弦,而又充满了渴望,。
敏锐的美咲当然也发现了丈夫这样的变化,俯下身在秀二的耳边说:“秀二君已经找到了作婿养子的乐趣了呢,是吗?今后不要再别扭了。”
当时自己虽然仍是哭着,身上却已经没有了继续挣扎的力气,软弱地伏在那里,任凭身体深处的悸动继续抽取自己的力量。
从那之后,每当美咲再靠近过来,脱去自己的衣服,将性器插入自己的身体,秀二都只是作微弱的抵抗,那仿佛是一种“表态性挣扎”,向美咲表明自己不情愿的态度,然后他就顺从了,好像是理所当然地承受着美咲的进出,毕竟方才的姿态对自己的内心也有了交代,自己抗拒过了,只是未能如愿。
逐渐的,美咲对他甚至不必捆绑,也不需要管制住唇舌,秀二会相当顺从地忍受她的占有,如同一匹驮马负担着身上的货担,到了这个时候,美咲便知道,这个婿养子已经培养得成熟了,他甚至能够从束缚调教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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