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篇 蔷薇雪(八)(2 / 3)
,而另一方则无论怎样喜爱,多少有一点高姿态,仿佛是俯就,更何况英夫以为,那个男人对阿关未必是怎样深爱呢,不过是有钱的公子哥儿,看腻了大家闺秀,便想要找市井人家的女儿开开心罢了。
因此“齐大非偶”这一种说法,虽然看起来很是决绝明智,然而这种明智之中也有一种淡淡的惨烈在其中,说这一句话的人,简直就是在用刀割自己的皮肤,有一点自虐的性质在里面,另外又有些自怜自伤,总之,是一种受虐的感觉。
而最让英夫感觉难过的是,阿关好歹还经历过一段美好的日子,男人是很认真地追求,结婚之后起码半年之内,阿关是很得丈夫的宠爱,可是自己呢?与橘绫的相遇并不浪漫,阿关是和女伴打羽毛球,球落到了男人的车里,于是两个人相识,而自己,则是在陆军医院里遇到了橘绫,橘绫对自己,哪里有过诗意的追求?她是一见到自己,当天晚上便强迫了自己,简直就好像光源氏对胧夜月。
啊,自己怎么可以如此比方呢?橘绫虽然很漂亮,然而怎么能比得上源氏公子的举世无双?而自己也不是胧夜月那样脆弱无力,所以自己的遭遇,也就不像胧夜月,多少还保留一点风雅的姿态,可以用来遮掩的,自己是直接给橘绫用纱布绑缚住肢体,然后打开下身,进入了身体。
这个时候,英夫忽然间想到,那雪白的纱布多么像蜘蛛的丝,这一只巨大的母蜘蛛就是这样将自己困在了网中,恣意地享用着自己,一时之间,英夫感到分外的恐怖,他知道蜘蛛是会吃掉猎物的,然而假如在它进餐之前,还要先强暴猎物,将那被层层蛛丝束缚得不能动弹的飞虫压在身下,将性器插入飞虫柔软的身体,让这可怜的牺牲品在死亡之前,先忍受着身体的痛苦,以满足它那邪恶的性欲,就太凄惨了,不幸的飞虫遭受了双重的罪孽。
这是在结婚之前,橘绫就是这样“追求”自己的,当然可以说,她倒确实是很“热情”的,起初还有所节制,仿佛只是象征性的仪式,让自己明白事情的性质,当自己的身体好起来之后,这种象征便转为实质,每个晚上,橘绫都在自己身上尽情宣泄,让自己承受她那可怕的欲望,自己就好像飞虫一样,给橘绫困在了病床上,纱布虽然柔软单薄,但自己却无法挣脱。
到后来,这种罪恶就不仅仅是在夜晚,当自己给判定为精神失常,单独关押之后,橘绫就连白天,也会趁空闲时候来到自己这里,按着自己倒在床上,脱去自己下身的衣物,将性器插入进来,还对不断挣扎着的自己说:“吁,安静一些,我的时间不多,外面还有事情,只有这一点点空档,所以我们要珍惜时间,两条腿乖乖地夹紧,不要和我捣乱。”
那个时候,自己便蹬着腿,无助地承受着她的侵犯,自己的上身给束缚在拘束衣里,无论两条长长的腿怎样摆动,都不能让橘绫离开自己,这样的抗拒,只能换来她轻声的斥责和劝说,努力让自己明白,她的时间不多,用这一点点宝贵的休息时间来看望自己,是很可珍惜的情意,就让自己感觉分外的憋闷。
英夫知道,自己是一个给剥夺了一切的人,当给宣布为精神失常之后,自己的社会人格就消失了,也失去了发表意见的权利,甚至不能提出控诉,给大家认为是没有认知能力,不具备行为资格,无论自己说出什么,都不会再有人相信,所以就在这狭小严密的病房之中,这一个看守者就可以对自己为所欲为,而自己既不能凭借本身的力量抗拒,也不能倚靠社会的力量摆脱,只能像这样默默地承受。
而当自己终于与橘绫结婚之后,情况变得更加糟糕,橘绫对自己拥有了名正言顺的权利,那一个晚上,自己因为惊慌失措,给橘绫束住了嘴,如同拉车的马匹一样,在嘴里衔了一样东西,橘绫劝说挣扎不已的自己:“我是大家都容许的。你喊人来,有什么用处呢?还是静悄悄的吧。”
前几天自己重温《源氏物语》,发现这就是源氏公子的话,从前不觉得有什么,还以为很是旖旎,这时才觉得实在令人毛发直竖,橘绫的所作所为,在橘屋就是“大家都容许的”,每个人都默认橘绫对自己的权利,甚至就连信介,与自己同为婿养子,也认同这样的规则,居然还会劝说新来的后辈也接受,如同从前的前辈那样。
以至于到现在,偶尔英夫竟然会感到,倘若质疑这样的规范,就仿佛自己在道德上有所亏损,当意识到这一点,英夫登时悚然了,自己是怎样竟会给渗透成这个样子?橘家不可理喻的外道规则,什么时候竟然成为道德了?这只是结婚半年,倘若时间再长久一些,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子?
英夫满脑子想着橘绫对自己做过的事,自己是怎样在橘家隐藏意见,压低声音,几乎是静悄悄地承受着橘绫的欲望,然而想着想着,英夫的身体不由得便热了起来,仿佛橘绫此时又打开了他的身体,将那灼热的器官插入进来一样,他的脸登时红了,为什么自己在回想这种事情的时候,还能够发生欲望?实在太没有骨气了。
于是英夫赶快换了一件事情来想,他想到大岛繁治,是自己的朋友,比自己小几岁,如今终于应征入伍了啊,真是很替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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