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蛮牛的喘息(2 / 2)
没有人替自己打理,让自己带着这肮脏淫秽东西蜷缩在这里,甚至就这样入睡,睡梦之中都仍然带着那暴徒的气息。
牧野英夫摆动手臂,本能地就想伸手到那里去,虽然羞耻,可是如果能够擦抹掉那些东西,也是好的,然而却只有大臂在动,下面空荡荡,牧野英夫这才想到,自己的上肢从肘部已经给齐刷刷截去,如今自己不能够再用手了,连擦掉下体那耻辱的烙印都不行,于是牧野英夫不由得又仰天嚎叫起来:“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牧野英夫的头撞着墙,悲愤了一阵,终于力气用尽,又躺了下来,钻在被子里,被子如同一张信封一样铺展在床上,牧野英夫很想将它的边角裹紧,成为一个被筒,然而如今就连这样简单的事情都无法做到,只能就这样将就躺着,好在棉被很厚,不会让他感觉到冷。
人在愁苦之中,很容易睡觉,不多时,牧野英夫就又睡了过去,睡梦之中,他又回到了陆军医院,这时那一个恐怖的夜晚已经过去,晨曦将窗格和纱帘都染成了淡淡的玫瑰红色,很浪漫的色彩,也是很有希望的色彩,黎明来临,驱散了夜晚的鬼魅,让人的心情也明朗起来了。
牧野英夫在床上醒了过来,看到这美好的朝阳,只觉得一切幽暗悚然都远离自己而去,是明亮安全的一天啊,在这样的晨光之中,怎么能想象昨晚发生的事情?牧野英夫活动了一下身体,发现自己虽然不是行动自如,但可以动作,手臂没有给缚住,而且他看到自己的身上,病号服穿得好好的,经过一个晚上的睡眠,衣服有些发皱,但纽扣都扣得整齐,很严谨地扣到最上面一颗,没有敞开领口,看起来有些拘谨,不过此时这种样子让自己感觉安心。
洗漱之后,牧野英夫伸直了腿坐在病床上,他的腿上缠满了纱布,不能盘起来,护士推着车子,将早饭送到面前,很亲切地招呼道:“请用餐吧。”
是橘护士,她的脸上挂着纯真甜美的笑容,看着她,牧野英夫松了一口气,都是自己的噩梦,梦中一切颠倒错乱,明明是温柔可亲的橘护士,哪里有什么狐狸精?想来是自己之前昏迷时,堕入一个极其可怕的梦魇,梦境的残留影响着自己,让自己竟然将这如此关爱温情的橘君,当做了毛色火红的狐狸精,将所有的恐惧都投射在她的身上,实在有些对不起她。
同病房的另外两个战友已经笑着道谢,拿起了筷子和汤匙,开始吃米饭和味噌汤,还有酱萝卜、煎鱼和冷豆腐,每一碟都小小的,但是这样的搭配,营养很全面,虽然无法与东京的高级料理店相比,但是在支那战场上,这已经是山珍海味,是在后方已经“确保治安”的地区,战地医院才能够有这样的条件,而且可以品尝得出是专业厨师的作品,不是临时拉来几个人应付烹饪的笨拙技艺。
说来惭愧,虽然很是想念战友们,作为皇国军人,也应该尽早回到部队去效力,然而此时在医院里的生活,实在是轻松惬意,简直好像度假一样,让他有一点好像支那三国时候的刘禅一样,“乐不思蜀”,甚至悄悄地生出“假如可以的话,就让自己在这里多住一段时间吧”这样的逃避想法,身为军人,实在是惭愧。
这一整天的时间,牧野英夫仔细观察橘,发现她并没有任何异常,轻捷灵敏地给大家发药,注射药水,于是牧野英夫放下心来,果然都是自己的多疑,让那个支那人的噩梦把自己刺激得,已经有些神经质了。
到了晚上,牧野英夫安心地睡着,昨晚没有睡好,大半夜尽是噩梦,今天晚上要好好补充睡眠,于是牧野英夫睡得分外香甜。
忽然之间,他感觉身上有些沉重,牧野英夫以为是自己保持一个姿势太久,所以身体有些僵硬,便想要侧转过身来,然而他却发现,自己无法翻动,无论自己怎样努力,身体都无法转动,牧野英夫越来越焦急,终于睁开眼睛,却发现面前一张狐狸的脸,而自己盖在被子下面的身体也已经再次赤裸,没有丝毫衣物的遮蔽,此时那在自己肠道之中蠕动的,正是自己已经十分熟悉的,男人的阴茎,虽然不同的男人,阴茎尺寸和形状不同,但大致形态类似。
于是牧野英夫明白了,是真的有狐狸精,自己在睡梦之中又为狐狸精所侵犯,而那只狐狸精的脸上正做出妩媚的样子,让牧野英夫愈发感到毛骨悚然。
牧野英夫张口想要呼叫,狐狸冲着他妖媚地一笑,俯身便将舌头伸进了他的口中,牧野英夫立刻想到可以去咬,然而狐狸精的法力巧妙,他只觉得自己下颌的肌腱仿佛失灵了一样,绵软无力,让自己无法咬合,于是便只能给那狐狸精将长长的鲜红舌头塞在自己的嘴里,堵在口腔深处,让自己那微弱的声音只能回荡在喉咙里,不能发出来。
于是在这晚夏的夜晚,在陆军医院的病房之中,牧野英夫静悄悄地给一只妖魅的狐狸占有着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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